10 回家(2/3)

    这次接待虞还的还是苗霖，只不过他也十分心不在焉，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不想工作，他带着虞还去往伊恩办公室，向虞还解释威廉姆斯先生因为工作不能马上来，他让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明明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被他颠来倒去说了好几遍。

    这日上午，全联盟的情绪都被楚和晏的“死而复生”搅乱，不安充斥在消息遍及之处，在“新人类”和伊恩·威廉姆斯的办公室等来了虞还。

    就在虞还未出声的一会时间，一个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人笑着推门进来。

    “无论在什么时候，新的总比旧的强。新人类计划迟早会成为民心所向，不管旁人如何想，虞博士，你应该懂得我们的立场。大丈夫应该学会顺势而为，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不要意气用事。”

    门德尔的演讲能力可能因为环境过度舒适而有些退化，但他依旧神色自得。

    “我就知道你俩关系最好了，这件事情没和你说清楚，都是叔叔的错。但这都是为了联盟，叔叔相信你们，一定会理解联盟的苦心。”

    不知过了多久，脑袋圆润可爱的智能垃圾桶轻轻蹭了蹭虞还的小腿，他这才晃了晃神，眼神虚焦到地面，好半晌，他才意识到自己手里的咖啡洒了出来。

    他虽然眼睛还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表面摆出一副认真亲切的模样，其实他的心里并不吧虞还当碟菜。

    “我不需要理解，议会长先生，您太高看得起我了。”虞还声音很冷，说完，他毫不畏惧地直视上门德尔的眼睛，眼前年轻人的眼睛像是一潭月光下的古井，散发久久淤积的刺骨冰凉，碰上的那一瞬间，那股寒意令门德尔想起了一个熟人。

    门德尔的出现并不令人意外，但是他说话的态度实在古怪，虞还不理解他从哪里来的自信和一股同流合污才能生成的自觉，他把手搭在虞还的椅背上，俯下身，　抹油香味的头发距离虞还很近，虞还不可避免地嗅了满脑的浓香，除此以外，他还记得门德尔用循循善诱的口吻，说:

    又是这套说辞。

    联盟爱世人。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伊恩推开了办公室。

    闻声，虞还的目光终于分给了他。

    “你都知道了。”伊恩顺着虞还的视线看到那点深色，哑然失笑道，“抱歉。”

    不过幸好，虞还并未表现出不满。

    “我们都是为了联盟的未来，小虞，你的父母纵然有错，可是他们的目的，和我们是一致的。”

    虞还嘴唇动了动，他忽觉相比起愤怒，他现在的情绪更多的是茫然。

    “小虞，你怎么来了？”中年男人脸上的笑纹被夸张的故作惊讶填满了，他忽略伊恩责备的目光，继续自以为是地嚷道，“你也是为了和晏的事情来的吗？”

    新闻是早上八点出来的，伊恩却早知道这一切，竟然还有时间去第三星吊唁过去的好友——“楚和晏”。

    大屏里，记者还在联盟第一医院门前说着什么，虞还却无论如何也听不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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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会长先生！”直到上一秒还一言不发的伊恩突然出声打断他，他语气沉重道，“您慎言。”

    他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质问，对于伊恩的道歉，他心里竟然破天荒地想知道，屏幕里的楚和晏，和楚颂有什么关系。

    他晃了晃神，收下嘴角堆起的假笑，换了副口气，盛气凌人地说：“联盟从来没有亏欠过你们，楚年和晏将军走后，是联盟一直在照顾你们！虞还，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伊恩是从外面回来的，他的灰色风衣上还有几滴雨水，深色的水滴显眼地黏在衣服上，而第一星今日没有降雨。

    但是虞还还是习惯性地把目光搁在那里，如同船只在港口停泊，他在那处放下自己混乱的思绪，尽管那里只是空气，

    门德尔脸色上一秒还黑如锅底，下一秒，就像被伊恩按下了他的情绪转变开关，瞬间挂满了笑容，他放轻了声音，又说：“小虞，你要理解联盟，联盟怎么会害你们呢。”

    他坐在上次的位置，面前的小桌子没有烟雾缭绕的茶水，前方的办公桌上，也没有那个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