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五郎(2/2)

    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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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外的阳光斜入廊下,他规规矩矩地站在紧闭的店门前,指尖紧紧掐着掌心,方才克制住浮上心头的情绪。

    对于姬淑毓闺房中的事情,他必须时刻克制。

    嵇松听着身后的声响,脚下只顿了顿,将衣袍搭在仕女屏风旁的衣架上,绕过屏风缓步出了内殿。

    这是当时入蚕室净身前,圣上身边的内侍特意前来叮嘱的,他不能逾越半分。

    他比长公主虚长几岁,十八岁入宫做内监,因年岁过大,净身时吃了很多苦头,当时险些没有熬过去。

    他总是这般。

    姬淑毓盯着他微微垂下的额头,心里如同被猫爪子挠了一般,难受得紧。

    真正成了阉人,他便知道自己这辈子只能如此守着她。

    如出水芙蓉般的美人,拧着柳叶般的黛眉,站在浴池中,水波刚好没过一半酥胸,高华清雅的面容浮现一抹怒色:你怎么会进来?

    嵇松心头漫上一层阴霾,剑眉下乌星般的眸子落在台阶上,殿内撩动的水声,院子里鸟雀鸣叫声,青绿的树叶沙沙摩挲声,在午后交缠不止。

    殿下多虑了,奴婢并未

    沉入水中许久,她猛然从水底冒出头,睁开眼时看到刚绕过屏风的驸马。

    她盯了多久,嵇松便立在原地,俯身行礼多久。

    终究是她熬不过他,允道:沐浴。

    五郎,你是不是生气了?

    殿下可要沐浴?嵇松叉手询问道。

    姬淑毓不想松开他袖口,想从他古井无波的眼睛里,找到一丁点他还在乎自己的证据。

    嵇松站定身体,垂眸看着被拉扯的袖口:殿下先沐浴吧,奴婢就在外面候着。

    萧翊鸿那厮在榻上一向蛮横强硬,物什又生得浑圆粗硬,次次顶在深处,屡次训斥亦是死不悔改,偏偏她又馋萧翊鸿那身正气与淫糜的反差,修长挺拔矫健如鹿的身材,还有比南风馆里更会侍人的手段

    姬淑毓赤足站在他身前,抬手捂住他的嘴:你非要如此伤我不可?

    姬淑毓伸手抓住他袖口,转身静静望着他:五郎。

    嵇松清凌凌的眼神落在她脸上,但不过短短须臾便将视线移开,手中拿着衣袍微微后退半步,欠身行礼朝着外头走去。

    嵇松直起身,上前托着她的手臂,扶着她从床前脚踏下来,不吭不响地送她去了浴池,替她解开腰间系带,目光不淫不邪,收了单薄的衣袍便转身离开。

    宫中内监亦有对食,但姬淑毓为圣上盛宠的长公主,又岂可与阉人对食?

    姬淑毓披散着头发,缓缓沉入水池内,方觉小腹缓坠酸胀。

    姬淑毓眼眶微红,拔掉头上的步摇扔在地上,凤头簪落地折断,金珠在池边滚落,叮叮咚咚落入浴池内。

    不看,不听,不问,不管。

    不看。不听。不问。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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