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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暮修站在床头看了一会儿，边生的五官不再像小时候那般柔和了，逐渐地有了棱角，开始变得立体，每一点细小的变化都在告诉叶暮修，边生在慢慢长大。

    “记得挑个礼物，别玩太疯。要是想回家就打我电话。”

    “陈然？就是你新交的朋友？”

    又过了一会儿，边生还是没醒。叶暮修只好把他打横抱了起来，即便是这样的动静，边生依旧睡得很熟。几阶台阶被叶暮修走得小心翼翼，他怕吵醒怀里的人。

    叶暮修嗯了一下，他养了边生快五年了，这五年边生就没有好好交过一个朋友，更别说在他面前提朋友的名字，如今交到一个，说明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好的地方发展着。至少边生的世界，终于有同龄人加入了，他安静了五年的世界终于开始热闹起来了。

    走之前叶暮修帮边生开了灯。等合上门之后，躺在床上的边生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是看不清的神色，连同亮在床头的灯，都照不到底，像是望不到底的悬崖。他伸出手按了按自己的嘴唇，轻轻地笑了笑。

    他没有细想。他觉得不真实。

    他有些艰难地看向埋在他脖子上的边生。自从仔细看过边生的眼睛之后，叶暮修总是在不经意间觉得不舒服，这种不舒服不是身理上的，是心理上的，像是有什么背德的东西让他逐渐产生说不清楚的罪恶感。

    后面几天边生心情都不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叶暮修呆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边生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叶暮修的肩膀上睡着了。叶暮修没敢乱动，一个姿势一直持续到的电影完全黑屏。他微微动了动肩膀，边生没有醒来的预兆，反而往他怀里蹭了蹭，柔软的嘴唇不经意间刮擦了一下叶暮修的脖子。

    边生：“选好了的。”

    叶暮修：“不回家？”

    等到了房间，他把边生轻柔地放在床上，月光柔和似水，银驳驳的，像是流动在湖面的波光，它就这么轻飘飘地落在床头，静静地躺在了边生身上。

    边生点了点头：“明天陈然生日我要住在他家。”

    到了KTV一帮人直接一哄而散，基本分为三派，有唱歌的、有玩骰子、还有边生这种低头玩手机的。

    没过多久陈然就被拥着上了台，被逼着唱了几首歌。说实话陈然唱歌挺好听的，一点也不符合他的长相，声音属于偏沉的类型。边生虽然在玩手机，但是耳朵里还是可以接收到外界的声音，偶尔会抬头看一眼，坐在台上闭着眼睛沉醉式唱歌的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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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我明天不回家了。”边生喝了一口排骨汤，对着叶暮修说道。

    陈然生日当天，太阳非常好，暖洋洋地驱散了不少晚秋的冷意。下课之后，陈然和边生以及几个同学直接去了KTV，对于边生的加入很多人都比较吃惊。毕竟在他们眼里边生就好像流离在他们团体之外，就像成群的候鸟之中，那只离队的孤鸟。

    因为今天是家长会，难得没有作业，讨论完试卷，边生就和叶暮修窝在楼下的沙发上看起了电影。外面已经有了入冬的迹象，窗户上陆陆续续出现了冰霜，印在面上像是贴在窗口的雪花，枝丫也是光秃秃的一片，显得原本密集的院落变得格外的单调和孤独。

    叶暮修一下子愣住了，血液似乎在这刹那之间凝固了，他甚至可以感受到的血液向下坠的体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