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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站了几秒，开口道：“叶暮修。”声音低低的，像是有人掐着他的喉咙。如边生所愿，叶暮修整个人浑身一震，几乎迅速地从姜楠身上爬了起来。

    昨天晚上他听到的只有声音，可现在，明晃晃地出现在眼前。交缠在沙发上的两个人，毋庸置疑是叶暮修和姜楠。叶暮修把姜楠压在了沙发上，有些粗暴地按着他的头，两个人还没有到脱衣服的地步，但是也快了。

    爱意把视线模糊了。边生低低地唤着气，仿佛刚刚来回地推搡要了他全部的力气。房间是明亮的，但是始终只有边生一个人。他脱力般地沿着柜门坐在了地上。手里还拽着叶暮修的衣服，只是脏了而已。

    渐渐地玫瑰花瓣开始簌簌地抖着动，他在两人之间挣扎着，一个要给，一个不要。

    谁知边生猛地往后一退，红着眼睛，用极其疲倦的语气说道：“别过来，你好脏。”声音是轻的，语调是平的，可当下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刺向了叶暮修。

    边生昨晚的凌迟，在当下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边生：“我爸，早就死在我十岁那年。”他抬了抬头，“叶暮修，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一个父亲。”说完他把视线冷冷地放在了姜楠身上：“请你滚出我的家。”直接下了逐客令

    只是边生没有想到，叶暮修一大早就给他了一个惊喜。

    “下雪了。”边生说道，“冬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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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边生又做梦了。他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乌鸦，他没办法落下，因为只要他一落地就有人赶走他，别人都说，他会给其他人带来不幸。他不信，于是他落在一块石头上，可不知道为什么石头突然晃动起来，紧接着漫天的泥土从山的那头滚滚而下，一对夫妻死在了暗无天日世界里。

    谁都没有听到边生下楼的声音。

    边生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是黑漆漆的一片，连个月亮都没有。

    叶暮修看着边生，看他满脸通红，整个人看起来倦倦的：“边生，你没事吧。”他往前走了一步。

    他身子往外面探出了几分，一动不动像是在想什么，最后他笑了笑，“真好，我马上可以生病了。”

    “边，边生……你怎么在家？”叶暮修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神色没有缓过来，语气中有难以察觉到慌张。

    他转身看向边生，身上的衣服很乱，难得在叶暮修这张脸上看到了窘迫。姜楠也听到了声音，撑着沙发坐了起来，一张嘴唇被啃咬得又肿又红，看向边生的时候，脸上淡然一片。

    马上叶暮修就可以寸步不离地照顾他了。

    叶暮修愣在原地，似乎是没听清楚：“什么？”

    边生头重脚轻，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原因，感觉自己的眼睛在发烫，热意滚滚的：“叶暮修，这是在家里。”

    第二天下楼的时候，边生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适。吹了一夜的冷风，是个人都会生病。

    边生晃了晃，视线有些模糊，往下走了一节台阶，许是发烧让他的大脑没办法好好思考，他缓缓说道：“叶暮修，你知不知道，我很难过？”

    叶暮修哑然，不知道该怎么了说，他是因为边生不在家，才把姜楠带回来的，没想到边生却回来了。

    他下了床，打开了窗，外面的风有点大，边生靠在窗边犹豫了一下，最后身子一撑，爬了上去，坐在窗台上，头歪歪地靠在窗边，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毕竟眼前并没有什么景色可以供他欣赏。突然他抬起了手，一阵风吹了过来，月亮竟然在这个时刻露出了半张脸，有什么东西从天上飘落了下来。

    于是他再也不敢停下来，他只能不停地飞，不停地飞，可他终究会累，会从天上掉了下来，意料之外，边生并没有死，他落在了一个渔民的怀里。渔民并不知道他会带来不幸，把他养了起来，梦就停止在这里。

    外面太暗了，即便现在有了月亮，边生还是看不清。他只能伸手，一直到一样冰冷的东西落到了他的手心里，他缓缓收回手，把目光放在了手心上，看了几秒。

    这句话一出，姜楠就皱了皱眉，视线别有深意地望向了边生，那股怪异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边生，你怎么和你爸说话的。”姜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