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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生艰难地坐直了身体，表针的声音在扩大，边生听到滴答几声后，就感受到叶暮修的脚步声越来越轻，没有靠近，越走越远。边生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半身的麻痹让他的全身一痛，他朝着叶暮修的背影喊道：“叶暮修！”

    阳光让他灼痛，仿佛要自燃了一样，他甚至还闻到了身上被火燃烧的焦味。他站在房间里，像是躺在一个巨大的焚化炉中。

    可过了好久，都没有动静，边生没有感受到叶暮修的靠近，巨大的房子里，只有鞋子过地的声音，“刷刷刷”地响着，像是在默默地宣判着边生的罪恶，叶暮修用这样的方式表达着不满，安静地凌迟着边生。

    叶暮修抬起的脚顿了顿，转了一下身子，他还穿着那件浴袍，上面还残留着那个人的斑斑血迹，叶暮修没有开楼梯的灯，导致他看向边生的时候，眼底一片昏暗，边生望不到他瞳孔颜色，看不到他眼里的情绪，巨大的不安全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被困在了离叶暮修不远的地方，那里是一片荒芜贫瘠，他就站在那块土地上，他是唯一一棵树，只是现在他枯死了，他的生机就在咫尺，却不愿意靠近他几分。

    “叶暮修……”

    是叶暮修走路的声音……

    边生的手抖了抖。静默地站了几秒。他垂着眼皮，眼球半包着，有些阴郁，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盯着手机屏幕，开始固执地打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话。

    叶暮修没有回应，但是他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站着，只是看着。

    边生太痛苦了，未知的一切都让他难受。于是他给叶暮修打了一个电话。只是没想到接受电话的人不是叶暮修。

    叫嚣着，自己对叶暮修扭曲的爱意。

    等知道地址后，所有的东西都朝着不可逆的方向发展着，戛然而止在了叶暮修那个失望的眼神中。

    ……

    叶暮修会和我说些什么？

    边生拿着手机，手心里开始冒汗，他看着外面刺眼的太阳，又看向折射进来的光线，最后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脚尖上。

    边生讨厌叶暮修的安静，他咬了咬自己发颤的嘴唇，一直到嘴里充满着血腥味他才松了开来：“叶暮修……对不起，我不该，不该那样子的……”语气里是慌乱，和他不自知的恐惧。

    叶暮修终于有了点反应，他动了动脚，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踩上只有微弱光亮的过道，来到了边生跟前，客厅灯光和楼道那侧迥然不同，特别的刺眼，叶暮修的下眼睑很红，像是画了一条红色的眼线。他看着边生，觉得他陌生又熟悉，良久，叶暮修才说话：“边生，你知不知道你在酒店的行为是什么？”

    耳边响起了叶暮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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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个机器人一样，久久地没有动一下，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像是一具尸体，一直到大门传来开门的声音，边生才有所反应地动了动眼睛。

    边想着，等着。

    叶暮修在换鞋……

    边生几乎在那个陌生声音响起的时候，就疯了。他强行压下自己不友好的语气。可对方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

    边生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头顶的水晶灯，一直到眼里的光变成了一团又一团，才挪开视线。

    接电话的那个人，声音很轻很温柔，嗓音特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