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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她是抱着什么念头，是否居心不纯，今儿她待绿袖好的这一场情谊，无几人能做到，于绿袖而言也是一辈子不会忘。

    可是今日，当那领头对江琬婉的说“要么你唱戏，否则就让这小丫鬟挨打”的时候，江琬婉毫不犹豫就开口。

    “唱了那么久，我只是很想见到你。”

    江琬婉无声地哭，无声地埋进顾清影怀里。

    “是，三小姐。”丫鬟急匆匆跑走了。

    顾清影不依不饶，托着她的后颈，也随着低头。

    “江小姐，你没事吧？”

    绿袖不好多留，先离开了。

    “绿袖，”顾清影转过身来，“这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

    她们都没挨打，走还是走得动的。

    四周是暗的，女孩的瞳色也被染成暗的。

    江琬婉轻摇了摇头，然后垂下头，乍看上去也没什么太大反应。

    “在北平，敢动我的人，”顾清影语气和脸色一并沉下去，“看来你们都不想活了。”

    江琬婉伸手紧拉住顾清影，不知是不是幻觉，三小姐的手好像有一点儿抖……

    顾清影深吸了口气，再去看江琬婉。

    一定是幻觉吧，是她一停不停唱了三个时辰，晕乎乎产生的幻觉吧……

    屋里没有流晖的月色，比外面竟还要暗一些。

    三小姐折磨人的手段是满北平传开了的，要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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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哭了，不要哭……”顾清影抬手抹去她的泪，愧疚地说，“我已经让人去叫医生，你心里若是实在难过，尽管朝我撒气，好不好？”

    “先去找医生，快，”顾清影吩咐两个丫鬟，“然后记下这些人，都是哪家的仆人，盯着他们，跪在这里一个都不许走。”

    顾清影：“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江小姐唱了整整三个时辰，起初还是甜脆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到最后几近失声。

    她连何叙都敢处置，况且只是宅子里几个办事的小厮。

    顾清影合上门，低头去寻女孩的眼睛。

    绿袖还担忧着江琬婉，一步一回头，但看到有三小姐陪着，心忽然安定下来。

    几个小厮面面相觑，软着腿扑通一声跪下：“三小姐饶命，三小姐饶命！”

    拦着绿袖的小厮也不敢再拦，绿袖失了桎梏，几乎是飞奔过来，顾不得鼻涕和泪，用力扶住江琬婉。

    这不是玩笑。

    “先不要说话了。”她伸手，声音压得极耐心，“还走得动么？跟我回房？”

    江琬婉没法再说话，只摇头，要她宽慰。

    若是那日，二小姐足够幸运，碰上三小姐在，也不至于有今天的天人永隔。

    江琬婉瞧见那抹身影，如释重负止住声。

    安定过后，尽是感慨唏嘘。

    女孩眼眶里蓄满了晶莹的泪，长睫一眨，没忍住啪嗒啪嗒开始往下掉眼泪。

    绿袖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歹她的声音比江琬婉的好些，还能成音吐字：“下午他们，他们直接冲进来，拿浸着盐水的鞭子，要，要琬婉选，要么唱戏，要么……要么抽我……三小姐……”

    可这次，不一样。

    “是。”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