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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屁,那还给家暴美名了!”费丽脱口而出,之后才察觉自己失言。不着痕迹瞥了眼池慧文,生怕勾起她的伤心往事。

    气泡:各部门领班及以上。

    城市是顽强的,它规律地运作着,不曾停止,而生活仍将继续。

    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逃离。池慧文想问问母亲,也在问自己。讨厌母亲的懦弱,曾殷切希望母亲能带着自己和弟弟离开这个家,可是母亲没勇气脱离那个伤害她的男人。

    池慧文:是什么会议主题呢?

    看到这条消息,池慧文会心一笑,双手抱着手机,思索着要如何回复。

    和池慧文在微信里有来有往地发消息,安曼青竟觉得轻松,并带着点愉悦。她想了下,又补充了一条。

    “”池慧文尴尬地笑了笑,想解释一下,又觉得没必要。

    池慧文的眼神黯淡下来,手指停在手机屏幕上,没了动作。

    她葱白的指尖在屏幕上组织语言,打了又删,删了又写,如此反复。最终,她按下了发送键。

    费丽以往坐公交车通勤,宋泰南则是开车上下班,今天却因为台风的关系,俩人和池慧文并排坐在地铁上。

    气泡:下周一,九点半,开会。

    池慧文:好的。

    池慧文:好的,安总。

    安曼青拿着车钥匙出了门,没有再回消息。

    “不了,你们去吧,我没空。”池慧文说。

    明知池慧文的家庭情况,却口无遮拦地戳了她的痛处,费丽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第二十章

    海滨路上,积水退去,满地泥泞。环卫工人正在清理路面,一点一滴地还原着这座城市的面貌。空气是湿润的,是腥腐的,像泡菜坛子的味道。

    两天没有回公寓睡,快到下班时间,安曼青准备撤。

    她拿起座机,刚要拨通会议秘书的内线电话,想了想,又放下了。换成手机,打开微信,发了条简短的信息过去。

    “打是亲骂是爱吧。”池慧文懒洋洋回了一句。

    通常,安曼青会一句话交代清楚所有信息,而这次,她却故意留着余地,等池慧文询问。她拿着手机,盯着聊天界面,等回复。

    她卑微地依附他,无底限地纵容他,背负着沉痛,当作保护家庭的代价。

    母亲死后,池慧文没有再想过离开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她已经习惯了满地狼籍的生活,习惯了父亲的索取。

    等了许久,没等到安总的下文,池慧文慢悠悠放下手机,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临走前,她想起礼拜一早上要开会,让各部门统计一下台风带来的损失与灾后重建工作。

    地铁的轰鸣由远及近,给台风重创后萧条的城市带来一点生机。

    傍晚时分,断断续续下了两天两夜的雨终于停歇了。

    “我都还没定时间,你就说没空。”宋泰南觉得池慧文拒绝得太没有诚意了。

    气泡:讨论重建工作。

    宋泰南显然把费丽的警告当耳旁风了,费丽扯了扯嘴角,不等池慧文回应,忙接过话,说:“宋泰南,你成天就知道吃吗?”

    气泡:统计灾后损失。

    “但凡是吃的,啥你不喜欢。”宋泰南觑了眼费丽,想了想,说:“好嘛,我请你,慧文也一起来呗。”

    池慧文:好的,安总,需要通知哪些人员参与会议呢?

    “费丽,你怎么比我姐还能教训我,老话说民以食为天,那长着嘴不就是为了吃嘛。”

    池慧文:好的。

    其实,母亲什么都保护不了!

    “慧文,你喜欢吃东南亚菜吗?市中心新开了一家餐厅,听朋友说口味一绝。”宋泰南想邀约池慧文。

    气泡:介绍我的秘书。

    她想起她的母亲,贤淑、美丽、善良软弱,任丈夫的拳脚落在身上,除了哭泣和央求,只剩承受。

    “行行行,东南亚菜系是吧?我喜欢,要不你请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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