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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伯在后堂庭院中挑选着竹匾中的药草,听到脚步声后,回头看了过去。
第36章
一道惊讶的轻柔声音自屏风旁响起,只见姜禾穿着亵衣端着灯盏赤足缓缓而来,眼中惊异和不可置信交杂融合在一起,终究化作一片欢喜。
“是。属下告退。”窗外身影话音落下之际已经消失离去。
陆霂尘侧目看向程伯,与程伯的眼神相撞,程伯避开陆霂尘的眼神,将竹匾拿起,起身放到一旁的药架上,这才转身看向陆霂尘。
“少主之前强行离开洛阳陆家,是为了那个叫姜禾的女娃娃,老夫能想到的,陆老自然也能想到。
“禾儿。”
陆霂尘从屋顶落下,在屋角阴影处微回转身看着眼前一队巡夜的宫人路过。伸手拽了拽兜帽,从花架下快步走到正殿门口。
“我出宫后遇到了宜安公主,她给我倒了一杯茶。我察觉不对,就没入口,终究……不得不将那杯茶喝了,走出不远后我感知到身后有人跟随,且身上不适,遂以匆匆而来。”陆霂尘将药材紧捏在指尖,眼神冰冷刺骨。
将殿门打开,陆霂尘快速进入殿中,将殿门合上。抬手将兜帽放下,陆霂尘这才缓缓打量这间殿宇。
“程伯。”陆霂尘听到了程伯的慨叹,走到程伯面前叹息间沉声唤了一声程伯。
“乖乖哎,这副长相,这副模样,当真和那些男娃娃没有丝毫差别啊。”
子夜时分,宫中蕙兰阁。
“陆姐姐。”
“暂且不知。不过陈太医表示情况很不好。我担心是阮小侯爷下的手,至于是什么,我还不甚清楚。”陆霂尘拈起竹匾中的药材,垂眼把玩。
陆霂尘将手中药材抛下,缓缓站起身踏出浴桶,拿过一旁屏风上的中衣穿上,走出屏风,淡淡看了一眼刚才窗外人停留的窗户,唇角微勾起一抹冷嘲。
“哦,原来是陈桦。他医术不错,当年与我暗中相较,毫不输我。有他在,或许能查出原因。”程伯抚着长髯,试探开口,“你刚才……”
“祖父早已辞官多年,为何再度前来?”
姜禾被陆霂尘搂在怀中,感受着耳边的呼吸声和胸膛处传来的心跳声,错愕的眼神看着手中灯盏的烛火越来越恍惚——
看着后门关闭,程伯缓缓叹息,看向榆钱树的眼神显现出几分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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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霂尘走过去,将姜禾搂在怀里,手指托着姜禾后脑,眼中的忧虑在一瞬间褪去,只余宠溺的温柔笑意。
“宜安公主,呵……”
程伯见状,轻轻叹息,他抚着长髯的手微顿,看向陆霂尘的眼中多了一丝别的东西,缓缓说道,“少主,陆老来了长安。”
不过少主不必担忧,若论关系来说,陆老与你师父也是有些渊源的,他定不会对那女娃娃做些什么的。”
程伯摸着长髯轻笑了一声,与坐在石桌旁的陆霂尘谈起话来。
只见陆霂尘一袭束袖银白色暗纹长袍,外罩一件银灰色竹纹罩衫,与罩衫同色的银灰色腰封束在腰间,下悬挂着一方玉佩,银冠银簪束发,整个人英俊潇洒,闲适不羁缓步走来。
“嗯,我知道了。”陆霂尘点头间抬眼看了一眼远方夕阳,随后转身从后门离开。
“刚才听那些人说,那个叫姜禾的女娃娃昏倒在定国公府了,然后被你送进了宫,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你那药不顶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