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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周围很安静，虞薪让他盯着耶稣雕像，他就仰起头，大脑放空。

    他的话里没有伤感，只有怀念。

    他看着那片云层，然后变成它们其中一员，漠然看着脚下那片焦土。

    “嗯？”

    beta望着雕像，喉结滚动了两下，眼神很空，神情并没有痛苦。

    虞薪让灯光师不断调整打光角度，有那么一个时刻，她在镜头里真的从林退身上看到了神性。

    这就是光影的美学。

    林退演的这个形象太完美了。

    自焚不是自我毁灭，而是神放弃了人类，也摒弃了人类。

    提到母亲，林退想起虞怀宴曾经提过那个的怪癖，晚上必须要被人摸着手才能入睡，第一个这样对他的人就是他的母亲。

    林退漠然回视着虞怀宴。

    林退没有刻意想过任何一件事，放空的脑袋很自然浮出一团团，看起来蓬松柔软的云层。

    当然也少不了林退外形跟这个角色的契合度，他在演戏上面有天赋，能把那种微妙的抽离感演得入木三分。

    林退静默了片刻，问了一个更奇怪的问题，“现在也是？”

    虞薪始终觉得，一个真正的神是不会怜爱众生，对人类报以怜悯的始终是神人性的那部分。

    “现在不疼了。”见林退直直望着他，虞怀宴笑着说，“她去世了。”

    林退一个人坐在化妆间，手里捧着一杯化妆师给他的热牛奶。

    原本的教皇是神性跟人性的结合体，但逐渐对黑暗的人性感到失望，他开始将自身的人性慢慢剥离掉。

    林退收回目光，“抱歉。”

    林退撩起眼皮，从亮着一圈灯泡的化妆镜跟虞怀宴对视，似乎没理解对方没头没脑的问题，他的目光充满了疑惑。

    房门被推开，虞怀宴走了进来，倚在光滑的墙上看着林退一口一口像是打发时间似的啜着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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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再听我讲讲她吗？”虞怀宴观察着林退，轻柔地说，“你看起来好像很需要一个温馨的故事。”

    虞怀宴不知道有没有信林退的话，久久地看着他，忽然弯唇笑了起来，“有时候觉得你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alpha突然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虞怀宴坐到了林退旁边，仿佛没听到他的拒绝，坐下来讲述他父母的爱情故事。

    “我母亲是得渐冻症去世的，你又不是渐冻症，不需要跟我说抱歉。”

    虞怀宴笑意更浓了，带着温柔，“嗯，她很疼我。”

    看到那双狭长的眼睛明朗含笑，没有半分阴霾，就连说话都是调侃，林退无法理解虞怀宴的情绪，但似乎又有点懂。

    “你又不是渐冻症。”

    林退眼睫扇动了一下，慢慢垂下眼睛，语气平静，“什么都没想。”

    当教皇剥离人性，渐变成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他选择了自焚。

    林退鬼使神差问了一句，“你跟母亲关系好吗？”

    直到上面浮了一层奶皮，林退才抬起来喝了一口。

    奇怪这个形容在林退听起来十分刺耳，他从小被同龄小朋友说到大，就连索斐也给他盖戳是‘仿真机器人’。

    虞怀宴把接下来的话补全，“奇怪得很有趣，我父亲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有趣得奇怪的人，所以才把我妈哄到手。”

    虞怀宴说，“刚才排练的时候，看着耶稣雕像你在想什么？”

    可能是被爱着，所以即便对方死了，仍旧是被爱着的，所以提及起来只会感到幸福，不会觉得伤心？

    虞薪看着镜头里的林退，当光跟影完美交织在他脸上时，她终于明白国王跟主角为什么要亵神了。

    林退冷漠拒绝，“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