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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莺歌终于开口了,她没哭,声音却哑了:“这件事……容我仔考虑一下。”
景其殊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莺歌走到门口去开门,不多时,珩容进来,他先看了景其殊一眼,景其殊别过头去。
莺歌沉默半晌,露出一个哭似的笑来:“是,我知道。”
鲛鲛果然在生气。
珩容道:“恕我直言,姽婳妖乃是妖邪之物,你与钱夫人都是寻常凡人,不会有机会接触到这种东西,一定是有心之人诱你们交易,此地还在天道盟的管辖范围之内,我与这位仙长都是天道盟的人,看到了,就不能不管,不管你愿不愿意。”
听到这个名字,莺歌沉默了,景其殊看了珩容一眼,珩容冲他笑笑。
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珩容道:“我知道你与钱夫人交易换钱是为了给他上京赶考,可这样的人,真值得你为他付出容颜和来生吗?”
莺歌又笑道:“公子是个好人,不看轻我烟花女子的身份,告诉我这件事情,这份好意莺歌心领了。”
马车到了衡文书院门口,珩容没让莺歌下车,而是掀开车帘,让她向外看,他大概是故意卡好了时间,莺歌向外看时,书院的后门正巧被推开,一个书生从里面走出来。
上了车,莺歌问道:“我们去哪儿?”
看到这一幕的莺歌僵住,脸上血色瞬间褪去。
是珩容。
景其殊心说,我又不是来领好人卡的,你们光给我发好人卡有什么用?
两人与莺歌道别,下了车,发现外头飘起了细雪,雪花落在景其殊肩头,与他的白衣融为一体。
珩容一笑,这才转头对莺歌道:“我想带莺歌姑娘去见一个人,见过这个人之后,说不定你会改变主意。”
出门时,莺歌走在前头,景其殊跟在莺歌后头。
“真没有?”语气里笑意更胜。
珩容站在旁边看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低声道:“仙尊还在生气?”
走到门口,珩容跟了上来,他似乎是故意等景其殊的,景其殊原本打算无视他,看他凑过来,没忍住:“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景其殊郁闷极了,正要与莺歌告别,门口却传来敲门声,莺歌一下警惕起来:“谁?”
车内的安静吞噬着所有人,唯独珩容一脸游刃有余,景其殊又想生气,又没有立场生气,把自己憋了半死。
珩容道:“怎么会。”
她冲景其殊一福身,然后转头对珩容道:“昨天您说过,您住在隔壁客栈,我想好了,会派人去给您送信的。”
景其殊顿住,侧头看珩容:“你要是想笑话我,就笑吧。”
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不对,皱了一下眉,不等珩容回答,就快走两步,跟珩容错开了。
珩容失笑,快步跟了上去。
珩容准备得很妥当,提前跟楼里的妈妈打了招呼,要莺歌出条子,妈妈贴心地备好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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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珩容所说,她们两人谁也不肯更改交易,自己瞎忙赚吆喝,实在无聊。
“好。”珩容起身:“这马车是流莺似锦的,你这就回去吧,我与仙长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景其殊已经自暴自弃了:“反正我就是做了些无用的事情,又笨又蠢让人发笑……”
莺歌拉着车帘的手微微颤抖,一直看着那两人搀扶着离开小巷,她才将车帘关上。
车内安静得可怕,景其殊没想到莺歌与钱夫人交易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他想到钱夫人苍白泪流满面的脸,她是不是也跟莺歌一样,有不得不去做的苦衷?
珩容道:“衡文书院。”
门外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莺歌姑娘,是我。”
她转头看向景其殊:“这位仙长是个好人,他不愿逼我,我领这份情。”
莺歌很犹豫,看看珩容,又回头看看景其殊,最终,点头答应了。
景其殊很快别开了头。
也许他不应该同珩容较劲赌气,珩容才是对的。
景其殊被噎住,生硬道:“没有。”
景其殊全程没开口,珩容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身旁跟着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子,两人紧紧相靠,姿态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