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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球很聪明，每次不等景其殊开口，他就知道景其殊要做什么；可又不那么聪明，说话只会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不会跟别人交流，整日只知道腻在景其殊和珩容身边。

    怪怪的。

    虽然已经被珩容拒绝过一次，景其殊还是盼着前饲养者·现仆从珩容能良心发现，再给他一粒灵丹，他露着个鱼尾巴在东园里，真的挺不安的。

    景其殊起身打量了一下，这水池就是富贵人家用来享受的，水池有深有浅，靠近岸边有躺着泡汤的地方，景其殊就带着球球过去，他沿着水池边缘画了圈，只要球球出圈，就会惊动他。

    人走到哪里，都要带上他的亲亲小手机，也没什么事儿，也不玩，就是得带着，离开一分钟都不行。

    不像个正常小孩。

    球球离不开人，珩容不在，景其殊就得陪他，这东园内水池很多，光室内就好几个，景其殊索性不进夜明珠，留在外面看孩子。

    偏偏他还毫不自知，一手揽着球球，这一大一小，一灰一蓝两双懵懂的大眼睛齐刷刷望向珩容。

    景其殊的脸瞬间红透，他没脸再去拉珩容的衣摆，只好眼珠子乱瞟，没话找话道：“你……你怎么又穿黑衣服？从我见你就一直一身黑衣，因为你是一条黑龙？”

    珩容白天出门没查出个结果，晚上还要再出门查探。

    景其殊小小声道：“你出门之前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什么？”景其殊没听懂，狐疑道：“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骂我？”

    人设已经崩到九重天外的景其殊一阵心虚，眼珠子乱转：“啊……怎么了？”

    “哦。”景其殊慢吞吞应着，目送珩容离开，总觉得自己目前的定位有点奇怪。

    那就好像他前世在宇宙航行两三个月，狭窄的飞船船舱里没有别人，只有他和他的手机相依为命，通讯录里没人联系他，但他总忍不住刷屏，偶尔一两分钟看不到手机，就心里发慌。

    球球喜欢黏着他，他也挺喜欢球球的，不是对小孩子的喜欢……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硬要打比方的话……

    珩容道：“你就没发现哪里不对劲儿？”

    景其殊还穿着鲛绡制成的衣服，鲛绡是白的，入水之后质感晶莹流光溢彩，搭在景其殊白皙纤细的手腕上，格外晃眼。

    “什么？”景其殊又没听懂。

    然后自己躺在池边，闭上了眼睛。

    珩容却像没看到景其殊期期艾艾的眼神，收拾好自己后转身就打算走，走一步……没走掉，珩容低头，却见池子里的景其殊伸着手，勾着他的衣摆。

    小鲛人，总有一天你会被人拐去卖掉的。

    景其殊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是谁家的小孩儿，竟然被幽冥道的人给抓来了。”

    景其殊：“……”

    珩容道：“我时常觉得你好了，又觉得你好像没好。”

    珩容：“……”

    呸！他这是什么神奇比喻，景其殊低头看了一眼球球，没忍住，又蹭了两下。

    珩容换了身衣裳，站在水池旁整理衣襟，景其殊泡在水里，抱着球球，眼巴巴地望着他。

    珩容挑眉，知道景其殊在想什么，可他就是不说，蹲下一根根拨开景其殊的手指，淡淡道：“忘了什么？忘了带你和球球一起出门？”

    珩容道：“不，这天底下只有一条黑龙。”

    还是跟以前一样傻。

    景其殊傻傻问：“哪里不对？”

    他心中的猜测更加明确，便抬头问景其殊：“你逗了他一上午？”

    逗了一会儿孩子，景其殊就觉得累，他问球球：“你困吗？想不想睡觉？”

    景其殊：“……”

    像极了丈夫出门做工养家，自己留在家中照看孩子的小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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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球抱着他：“困困，睡睡！”

    珩容却没再解释，起身道：“我在门口设了禁制，不会有人误闯，你累了就歇会儿，等我回来。”

    景其殊搓了搓球球奶□□嫩的小脸，球球被搓得五官都变形了，也不知道躲，就靠在景其殊身上，被搓得傻笑。

    景其殊低头看球球一眼，球球正在玩他的头发，发现景其殊看他，仰头冲景其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鲛鲛。”

    *

    这口吻，好像是在说自己忘了带老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