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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珩容道：“这里是其殊的梦境，跟出去外面也没有任何东西，留下吧，若真在这之前，那黑袍人已经溜去凡间了，那只能说明我们没命找到他的真正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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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珩容还不爱穿黑衣，他穿了一身凡间极其普通的布衣，拎着个筐，像是人间拾荒的。

    珩容茫然转头，目光忽然落在景其殊身后的某处，景其殊一愣，转头看去，却见楚轻衣的魂魄还在凝聚，她才刚被入梦师送进来。

    他果然见到了泡在水中的鲛人，此时的鲛人还没有睡醒，蜷缩在水底，睡觉的姿势极其没有安全感。

    那黑袍人，此时应该还在洞府中。

    普通的凡人都有亲朋好友，只有乞丐、孤儿、拾荒者、流浪者这些人往往孤身一人，珩容便总爱扮成这些人，假装自己是万丈红尘中的一员。

    他想告诉这些人，自己并非没有亲人，只是他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唯一养着的鲛人，还是个傻的，不能从洞府里出来，更无法为他证明。

    珩容拉着景其殊往前走，两人走了两步，景其殊忽然停住，道：“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没有什么古怪的东西附着在他身上。

    这一年发生的事情，他还记得，他再次假装成一个拾荒者进入人间，却不慎卷入一场人命官司，他没有朋友和亲人，在凡间迂腐官僚中，成了无依无靠的替罪羔羊，当所有人将他打成罪犯，押入大牢时，他忽然就崩溃了。

    他在大牢里被关了七日，七日后腾空而起，化成一条龙，沉入了鹿鸣山下，后来沧海桑田，河流在他沉睡的地方汇聚，化成一条河，命为余河。

    本来就是无计可施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景其殊连忙摇头：“没，没什么，一切都很正常，宣怀瑾说这个时间节点珩容可能还没有去沉睡，我们先去找找珩容和……当时的我吧。”

    往事不可追忆，珩容很快从过去中清醒过来，他仔细观察着梦境中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发现他身上很干净，这时候他已经找到了压制戾气的办法，一身真力十分纯粹。

    而他也记得很清楚，在他沉睡之前，凡间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楚轻衣不明所以：“怎么了？是我入梦时出了什么岔子吗？”

    三人在幻境中分散开，楚轻衣检查小楼，景其殊去山谷看谛星的骸骨，而珩容则去了湖中。

    楚轻衣自然没什么意见，三人分头行动，很快，在小楼门口发现了刚从小楼中出来的珩容。

    楚轻衣缓缓睁开眼睛，她觉得四周一切都挺新奇的，就动了动四肢，一转头发现景其殊和珩容都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她。

    珩容轻咳一声，道：“这段时间，我喜欢以凡人的身份混迹在人群中。”

    珩容眼睁睁看着他从梦中醒来，浮上水面，就开始找“自己”，可“珩容”已经离开，不管鲛人如何努力，终究只能面对空荡荡的洞府。

    两人差点把同伴忘了携手就走，景其殊万分愧疚，连忙拉着珩容回去，赶在楚轻衣睁眼之前，站回了刚才的位置。

    梦境中的“珩容”拎着筐走了，楚轻衣望着他的背影，道：“我们要跟出去吗？”

    提起过去的自己，景其殊还是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