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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即便当初她看见闻珩的第一眼就被他的容颜震惊，往后的那几次见面也都要靠他的蓝色头发和右耳的黑色耳钉来认出他。

    柴菲发现了尤语宁的状态不太对，有些担忧地拽了下她的毛衣下摆，关切道：“宁宝，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先回了？”

    像是幻觉。

    朱奇正想说，刚刚这酒瓶的瓶口明明是对着她的，又迫于闻珩这疯子的淫威而犹豫不决。

    如此、如此地接近她用了十几年的佛手柑橘香调的唇膏味。

    她好像……喜欢闻珩。

    她呼出一口气，迫切地想要有一个情绪的抒发口。

    又说：“上次你俩在我那儿排练的双人舞就不错，要不来一个？”

    她很难记住一个人的脸，无论是好看还是难看，总要一遍遍重复地记忆才能记住。

    她不想让闻珩觉得，自己是跟朋友聚会都坐不了几分钟的那种无趣的人。

    他从没有，似乎也，绝对不会。

    而中途离场，势必不是个好的选择——

    局面似乎因为自己而变得有些尴尬。

    而时至今日，她无需靠任何辅助，就能在昏暗暧昧的灯光里精准地认出他的脸。

    就像在此时，她甚至分不清，这佛手柑香味，到底是他身上的，还是自己唇上的。

    余光里，舞台上乐队的架子鼓鼓手肆意又投入，正重重地敲打着鼓面。

    此刻见她忽然间站了起来，忙笑着问：“学姐，你是不是要和闻珩一起表演节目？”

    闻喜之也投来关心的眼神：“没事吧宁宁，是不是有点闷坏了？”

    黑色碎发在昏暗光线里遮住他眉眼间几分不羁，傲慢锋芒被短暂掩藏。

    虽然好像有些无厘头，更不知情从何起。

    而后，像是第一棒鼓响后的轰鸣，鼓槌不断落下，她的心跳加速不停。

    似乎感知到她的注视，闻珩微微颔首，敛眉低眼。

    他好像，不知不觉，在她心里，这样霸道地占据一席之地。

    但就这一瞬间。

    手里揪着的黑色外套被抓得起了褶皱，她却抓得更紧。

    左边心口不受控地猛烈跳动了一下。

    低头，鼻间隐约钻进淡淡佛手柑橘调香味，在一众各异的香水和酒香味里，如此脱颖而出。

    她一直不懂，为什么是佛手柑香味。

    尤语宁不敢再看，匆忙收回视线。

    像是，她因为突然滋生了情愫后的自我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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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多少年没见到闻珩跳舞了，必须得来一个，是不是？”

    “要走了？”他问。

    闻珩侧过脸，往后看了眼她原本坐的地方，似乎没什么异样，这才又上下打量她一眼。

    他的眼神在无人知道的角落里缱绻深情。

    甚至，旁边两个不认识的还在起哄：“啊，什么时候还跳舞了？”

    但在此刻，在擂鼓般的心跳和熟悉的佛手柑香味里，尤语宁心乱如麻。

    自从在他身上闻到这样熟悉的味道后，她每次用唇膏护唇时，总会不可避免地想起他。

    尤语宁这才发现自己手足无措中站了起来，而其余的人似乎都在看着她。

    闻珩怎么会对她露出这样的眼神。

    这真是一件恐怖至极的事情，以至于她如坐针毡，慌乱中忽地站了起来。

    闻珩：“差不多得了，喝多了就去醒醒酒。”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尤语宁立即露出个笑，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