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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和信。”

    “什么东西?”

    只是忽然间觉得,好像,换成闻珩的脸,也,未尝不可。

    少年长得高大挺拔,一身蓝白色校服,宽松的外套拉链敞开,露出里面同色系的夏季校服,带几分落拓不羁的痞气。

    少年一路走,感应灯一路亮。

    他渐行渐远,感应灯一盏盏灭。

    【快乐】两个字,拉了很长很长的尾音。

    却唯独,教室所在的那一层楼,教室外的那一截楼道,在她到达之前就已经亮了感应灯。

    每天早晨她到教室都很早,但那些信和礼物却总是会比她还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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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完,跟她擦肩而过,清澈的少年音在身后响起,回响在空荡的楼道和早晨天未明的漫天星空里——

    拍拍手上灰尘,转身,看见两米开外的她,俊俏的脸上,表情明显一愣。

    如今再回想起,那个少年被她遗忘的脸,她依旧记不起半分。

    “那你……”

    尤语宁不知道他为什么在短短的一年半里送了自己三盏灯,但因为有了这三盏灯,怕黑的她在那一段时间里格外安心。

    她以为那天早上班里有人比她更早到,并没多想。

    她转身去看。

    它们安然地躺在纸箱里,躺在时间的洪流中,被送至多年后的今天、她的面前。

    也是在那一天,她认识一种叫做“洛神玫瑰”的鲜花。

    整个学校,所有的教室都关着灯,黑暗又寂静。

    那夜失眠,她早早醒了,再睡不着,披星戴月地去了学校。

    她从来不知道写信的人是谁,也从来没见人来送过。

    唯一的一次,她撞见一个可能是送信的人,在冬末春初的清晨。

    只记得,那天清晨,冬末春初,空气寒凉,楼道一边的黑色夜空繁星闪烁,楼顶天花板上感应灯光线朦胧。

    她不敢把鲜花带回家,转交给了柴菲,让她带回家插到花瓶里。

    他嘴里叼着一袋牛奶,从窗台上跳下来,将窗户随意一拉,“砰”的一声,窗户重新关上。这似乎让他颇为得意,歪着脑袋,挑眉,眼眸含笑。

    “哦?”男生挑着眉,哼笑一声,“不行,人家可给了不少封口费。”

    “哦。”男生一脸介于朝气蓬勃和懒怠不羁的表情,“帮人送个东西。”

    “拜拜,女生节快——乐。”

    她一路走,楼梯间的感应灯就随着她上楼的脚步一盏盏亮起。

    那被遮住的,到底是什么?

    黑暗深长的楼道,重新恢复空旷寂静,不见他踪影。

    那天她问:“能告诉我是谁让你帮忙送的吗?”

    就像是一场离奇的梦境。

    “……?”男生眉头一拧,取下嘴里咬着的牛奶袋,“没偷。”

    那是,2013年的3月7号,周四,那一年的女生节,她读高二。

    尤语宁将信重新收起来,蓦然间想起最后一封信上的涂改液。

    后来呢?

    “你……”尤语宁还记得自己当时以为见到了小偷,“偷什么了?”

    走至教室门口,楼道边的窗户里翻出来一个人。

    她走过去看,自己的课桌上安静地放着一束粉白渐变的鲜花,下面压着一封蔷薇花笺写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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