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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你今天下班好早呀。”

    “宁宁乖，妈妈就在楼下等你，学完吉他给你买水煎包和枇杷好不好？”

    她是那样安静，跟这十几年的任何时候都不同。

    好像很顺利，尤语宁找到了任莲所在的病房。

    只不过隔了一月未见，她变成好小一个，盖着被子甚至看不见身体的弧度。

    “直走右拐就可以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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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昨天老师夸我吉他有进步，所以我今天会更努力学的！”

    任莲缓慢地睁开眼，看见枕边多了两样东西。

    “今天爸爸出差，妈妈特意请假来送你的，开不开心？”

    尤语宁回过神，轻轻摇头，放低声音：“不是。”

    她走进去，近距离看清任莲闭着眼憔悴苍白的脸，形如枯槁。

    “谢谢您。”

    “劳烦问一下，住院部怎么走？”

    有人见她立在任莲病床边看了许久，好奇问她：“你是来给她交住院费的？”

    病房其他的人或有护工照顾，或有子孙陪伴，与孤独的、安静躺着的任莲形成鲜明的对比。

    尤语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南华市五医院的。

    “宝贝真乖，妈妈等下再来接你，要乖乖听老师话好吗？”

    ……

    远远地躲在窗外看，任莲穿着蓝白色病号服躺在病床上，周边无人伺候，晚景凄凉。

    双眼逐渐涣散。

    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已经落了气。

    尤语宁转头，看见一大一小两道背影。

    一切好像变得模糊起来。

    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提着一袋枇杷和水煎包站在医院大门口。

    “枇杷好贵呀妈妈，我只要两个水煎包，一个给妈妈。”

    “好！”

    恍惚间，回到小时候。

    病房的窗户吹进一阵风，水煎包和枇杷袋子被吹得呼啦啦作响。

    -

    尤语宁转身离开。

    三五步路，又调头回来。

    她把枇杷和水煎包放在任莲枕边，转身离开。

    尤语宁觉得自己应该流两滴眼泪。

    “好，宁宁不喜欢，是妈妈喜欢，宁宁乖乖学完吉他，妈妈就奖励自己买枇杷吃，好不好？”

    “不贵，妈妈知道宁宁最喜欢猕猴桃，但是也喜欢吃新鲜的枇杷对不对？”

    却已经，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不过也就十几年光景。

    “不对不对，宁宁不喜欢猕猴桃，也不喜欢枇杷，宁宁只要两个水煎包，一个给妈妈。”

    穿职业裙装的中年女子拉着小公主一样的小女孩将将从尤语宁身前穿过——

    但又好像，属于任莲那一部分的眼泪早已经流干。

    不该来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