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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养笑着拍了刘稚两下。

    “把伞合了吧。”孟养说。

    “今天就回去换洗发水,全换上防脱生发的！”

    “不为什么，你不觉得这样很浪漫吗？”

    “听过一句古诗吗？”

    孟养在刘稚面前从来不遮掩自己的情绪，刘稚的话刚出口，孟养眼中的星星霎时陨落了。

    “不懂，你直接解释吧。”

    那时候想法可卑微了

    “记起来了吗？”孟养眉眼弯弯。

    这条道前些日子铺设管道，碎石还没完全清理干净。刘稚不留痕迹地将孟养往边上拉了些,调换了走路位置。

    “我们的发量可能不够。”刘稚一本正经道,“真的到了那个年纪，恐怕我们只能‘我寄人间共秃头了’。”

    “懂了吗，懂了吗？”

    “为什么？”刘稚问。

    “刘稚，我们不撑伞吧？”

    “无趣。”孟养挽紧了些刘稚的胳膊，将扣着的手塞进刘稚羽绒服口袋里。

    “我那时候不让你撑伞是有原因的。”孟养挑眉,“猜猜吗？”

    雪下了已经有了一会儿了,地上积了浅浅一层。

    “嗯？”

    “逗你呢。”刘稚压着笑。

    “记起来了。”刘稚答。

    “怎么不叫老婆了。”孟养挑眉。

    ——一起染过落雪,也算共白头一回了吧。

    “公共场合。”刘稚道。

    孟养满怀期待地望下她。

    “你说。”刘稚不为所动。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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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为什么？”

    “我们一起共白头。”刘稚用脑袋贴了贴孟养。

    “‘我寄人间雪满头。’”

    孟养的话打开了刘稚封尘已久的记忆。

    孟养扬起笑,用手心去接落雪,并不答话。

    “‘君埋泉下泥削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刘稚说,“白居易悼念元稹的。”

    “我们的期望可能过于美好。”

    “这还差不多。”孟养傲娇道，“我那时候想法可卑微了。”

    孟养还沉浸在回忆里，刘稚却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都听孟孟的。”刘稚笑着道。

    ……

    良久,孟养道：“你还记得那一年圣诞节吗,堰城也下雪。”

    “你闭嘴。”孟养仰首，不肯刘稚说出什么丧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