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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就先走啦。”
岸小真这辈子都没有骑那么快过,以至于方才积累的那些底气迅速流光,她气喘吁吁地回了家,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然后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湿漉漉的,水滴挂在睫毛,淌过她精致的脸颊。
她伸出手抓住邵沫手腕,邵沫一扭头就看见她浅浅的笑,好像不觉得自己这是在强人所难。
岸小真舔舔干燥的嘴唇,心脏跳得厉害,尖锐的痛楚揪住了她的五脏六腑,钻进她的皮肤,撕扯着她的血肉。
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岸小真了。
岸小真微微喘气停下,她一只脚踩着地面,望见远处楼门口,沈石渍在和罗新打招呼。
因为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去做很多事。
第14章
一节课结束,邵沫如释重负地跟着一群同学出来,她们叽叽喳喳地聊着一会要去哪吃饭,邵沫笑着回应,梨涡浮现。
“好像有人找你。”
甚至,你可以像那个男人一样去追求她。
一月初的时候沈石渍又接到了岸阿姨的电话,她说她过几天得去外地处理一些事情,可能得花上一些时间。所以岸小真这个寒假就干脆留在司水了——甚至还包括过年的时候。
朋友们挤眉弄眼地挥手离开,邵沫扯扯嘴角,她快步走过白希之身旁——果然,白希之并不是能轻易摆脱的人。
沈石渍正在办公室里,她夹着电话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听见岸阿姨在那头说:
沈石渍叹口气,钻入了人群之中。
沈石渍甚至还怀疑岸小真的生活可能都没什么变化,虽然她就住沈石渍隔壁,沈石渍也从来没问过她的私人生活,但她又确实能想象到岸小真的一天会做些什么。
很痛。
她对着自己自言自语道:
是吗,都快放假了啊。学生时代越来越远,寒假暑假这种词已经好久没出现在沈石渍的世界里了。
她没再看下去,而是骑上了车,调转了方向。
因为她知道,任谁都觉得她变了,沈石渍却还是觉得她是几年前的那个小孩。
反正今年自己也不回家,还是照样一个人过。岸小真也在的话,或许——或许会没那么孤单吧。
所以,现在的你是有资格站在她面前,去和她聊天、去逗她笑、去牵她的手的。
原来如此。
……自己也真够自私的。
上次答应的请客一直拖到现在……要不一会去串个门吧?也一直没去过她家里,顺便再买点礼物……
原来这就是“加班”的真相。
岸小真还是看着。看着他们一起因为什么笑笑,沈石渍皱着眉,轻轻拍了罗新一下,俩人之间的氛围像是老友,平等又随意。或许带着暧昧,那是岸小真刻意忽略的。
天冷了,白希之披了件皮夹克,里面是修身的黑色高领毛衣。她插着兜走过来,周围的女生们骚动起来,邵沫冷下脸来。
“小沈啊,你可得好好看着她,别让她玩太疯,落下了学习。”
某种抵触感缓缓升起,沈石渍想到最后还是放弃: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过年那会再去陪陪她吧。
就和三年前,甚至是她们刚相遇的时候差不多。
沈石渍就笑:“会的会的。但小真她这么乖,肯定不会那样的。”
“邵沫。”
沈石渍刷了下卡走出公司,心想难怪最近没怎么见到岸小真,估计是忙着复习呢。
不要再当胆小鬼了。
挂掉电话后东西也收拾完了,沈石渍提上包就走,部门里还有些人在敲着键盘打着电话,大家一脸疲惫,半死不活地和沈石渍打招呼。沈石渍边走边点了点头,心里又想起了“假期”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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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笑容很快就僵硬住,因为她在前面看见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岸小真,你已经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