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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来了？——比起这句话，先到的是沈石渍自己。她抬起下巴，看着岸小真沉静的眼眸也回望向她。

    坐电梯的时候岸小真还抱着怀里的背包，傻乎乎的抬头看着电梯装潢说：“这还是我第一次进来。”

    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沈石渍还是比较会做人的。她扬起下巴，语气轻松，好像说出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沈石渍都听不见了。她笑着心想不该是现在这样的，这话明明应该由她自己来说。

    岸小真露出为难的神色，她犹犹豫豫地说：“要是……要是十字小姐需要人陪的话——”

    “——要是我误会了，你也别介意。你这几天对我这么好，我就有点儿受宠若惊。你要是没这个意思就太好了，咱们作为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是吧？”

    她说完才意识到什么：“不然还能干嘛？”

    电梯载着沈石渍来到一楼，她快快走过大厅，脚步声在空荡大厅里回响，旋转门转了一圈，沈石渍来到门外，站定。

    好像有点责怪的意思，但语气听起来却只是在陈述。

    她忙转移话题，抓起岸小真的手就往楼里走。过旋转门的时候岸小真在她身后笑，沈石渍没有看到——也没察觉到自己的耳根子都红透了。

    她背包还在胸前，就想张开双臂去抱抱沈石渍，结果被背包挡住，岸小真更沮丧了：“我现在就是不想走，我想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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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十点了。”

    于是沈石渍伸手拽住岸小真袖口说：“岸小真，你不该这么说。你应该执意要走，然后让我哭着挽留你——”

    他说完就逃也似地转身离开，沈石渍在他身后扬起胜利的笑容，心想：

    岸小真耷拉着张脸，有些沮丧：“做不到。”

    她又往里扒扒，露出一罐啤酒：“只许喝这一罐。我也就买了一罐。可能有些温了，你可别嫌弃——”

    十字小姐爱喝冰啤酒，偶尔来大姨妈不得不喝常温的时候就会抱怨个老半天，说什么啤酒不喝冰镇的不就等于白喝吗——岸小真记着，所以她这么说，沈石渍含着笑意摇头：“不嫌弃，打死我都不嫌弃。”

    岸小真把背包转到胸前，她拉开拉链，给沈石渍示意里面的东西：“我想，你可能会饿，但是还得工作，所以我就买了点你爱吃的烧烤，锡纸包着，还热着呢。”

    沈石渍盯着老严，果然，老严连忙摆摆手说：“是啊，我就是作为同事关心关心你，你别往那儿想了。你买了车，挺好，以后上下班更安全！那我就先走了啊。”

    心跳在加快，肯定是刚才咖啡喝的。嗯，肯定是肯定是。她沈石渍怎么能开心得跟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姑娘似的？

    她立刻放下了手里工作，迈着略快的步伐出门，等电梯的时候脚尖撵着地面，手也无处安放，总觉得放在哪都不够镇定。

    岸小真摇头：“还是做不到。”

    沈石渍明知故问：“陪我干嘛？”

    沈石渍随即去茶水间泡了杯咖啡，回办公室以后又处理了几个单子，这时候手机来了条信息，她点开来看，露出和刚才面对老严时的营业笑容完全不一样的笑。

    ——不过，这种心情对沈石渍来说确实也是头一次。

    沈石渍，虽然这是你第一次在种子发芽前就果断掐掉了它，但做得不错！对工作也没留下什么影响。而且说出口以后才发现，这种事也没想象得那么难嘛。

    接着她又问：“你该不会就是来送外卖的吧？”

    沈石渍插腰：“那就让我挽留你，但我不哭。”

    老严这下连步子都挪不动了，他张张嘴，然后又笑两声：“不、不是……石渍，我其实没有这个——”

    岸小真老实回答：“陪你工作。”

    楼外飘着小雨，但是不碍事。夜色很深，罩着这个世界，但是，也不碍事。

    因为岸小真光是站在那，就足以抓住沈石渍的眼睛和心。

    这下轮到沈石渍脸红了，她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好了，别傻站在这了，一会烧烤都凉了。”

    这下再听不懂就是情商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