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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蝶不想细思，动了动唇，嗫嚅：“……晚、晚上好。”

    她攥着拳，沉声开口道：“现在给你的话，开学还能有钱交学费吗？”

    岑蝶抿着唇，随手把手机丢进口袋。

    好半天，动静终于停下。

    似是没想到这个答案，张晴愣了愣。

    岑蝶：“在打工。”

    下一秒，她猛然抬高声线，“岑蝶，你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我还要贪你这点兼职工资咯？”

    一抬眼。

    她这是卡着点来的。

    许是被这燥热天气影响，陡然间，岑蝶生出满腔怨气。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现在，她不得不为自己反抗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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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蝶怔愣半秒，脸颊“唰”一下飞红。

    段沉正靠在玻璃门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表情似笑非笑，和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极具距离感。

    恰好，又撞入一双凌厉眼眸中。

    对方似乎不甘罢休。

    然而，只刹那，又再次震动起来。

    “钱我是不会给你的。时间不早了，妈，你还是赶紧回家休息吧。”

    “那不然呢。”

    想了想，她干脆将手机关机，深吸了一口气。

    小时候是没办法反抗。

    岑蝶无可奈何，垂下眼，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屏幕上那个绿色接听键，再将手机举到耳边。

    段沉只“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距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

    纵然如此，张晴还是输多赢少。

    这通电话，他听到了多少？

    等暑假一结束，她赚够学费，就能离开这里去上学了。

    她一边垒牌，一边劈头盖脸地问道：“刚刚怎么不接电话？”

    张晴语气算不上太好，“晚上又没什么人的咯。……你们工资发了没？快转点过来，妈给你保管，等开学了再给你。小孩子家家的，手上不要留那么多钱。”

    就这样吧。

    岑蝶做为女儿，哪怕受了再多苦，终归也无权肆意指责父母。

    顺利将张晴厉喝声截断在电波彼端。

    “……妈。”

    以张晴这种每天打麻将十个小时的频率，十几年下来，任凭谁来评价，都绝对能算得上沉迷此道、不务正业。至今，还没有走到岑忠那般境地，大抵只是因为她们赌得还不够大，输赢也多有来回。

    张晴那头十分嘈杂，间歇，还有“哗啦哗啦”麻将牌互相碰撞声。

    但凡手上有点闲钱，用不了几天，就会在麻将桌上输得干干净净。

    岑蝶轻轻嗤笑一声。

    说完，岑蝶立马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