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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发现了怎么办？”方晴垂眉看着言啸取出启美的指纹样本开门，忧心忡忡。

    方晴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言。两名与同伴一起歃血为盟过的女子怀揣玉卢山上一众青年力量的志愿，迈步踏向了她们的战场。

    第267章 星火燎原

    言啸与她相视一笑，低头将启美薄薄的指纹样本贴片从门禁上移开——啪嗒一声，神族首领的私宅大门打开了。

    同行的姐妹被酒呛到, 咳了几声, 辣出泪花。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轻声讲。

    “藏书阁。”启美——黑羊先生——随口胡诌，注意到伊储好奇的目光，扬起了下巴，摆出与启美如出一辙的轻佻态度，不紧不慢地解释，“现在玉卢山上下都在忙仙童祭的事情，我身边没了人照应，这不只能去偏僻的部门要人。”

    嗯。方晴回看身后的新生党人一眼，颔首致意, 匆匆离去。

    “方晴，我们青年一代的抗争，就从这里开始了。”年轻的霍冬星辖区主理目光落在微翕的门缝上，神色坚定。

    “我用他的工作日志试过权限, 确认无误。”言啸点头，“不要疑神疑鬼了，趁他现在外出，走吧。”

    “我不是说今日。”方晴伸手放在言啸臂上，神色凝重，“试剂一旦掉包成功，五百名幼子将全部通过试炼，作为仙童留在山上抚养。他们年纪小的时候尚好糊弄，但假以时日……在长老们面前，平民的小孩势必有露出马脚的时候。真到了那一天，你可曾想过进退应对？”

    “祭祀在即，事关重大，凡事都想看一眼才放心。”伊储总长点头，瞥见启美身后跟着的几位随行扈从——斗篷裹得严实，看着眼生——“事务长这是从哪里来？”

    而伊储快马加鞭，提着刀带着人，飞快行至启美的私宅前。他看到两扇黑漆漆挂着铜环装饰的大门微微开启，一只白底皂靴堪堪迈将出来，鬼鬼祟祟就往外走。

    【如今, 星火已成燎原之势，吞噬着垂垂老矣的神族。】

    “事务长的指纹样本确保无误？”方晴接过包裹背好，边走边问。

    “总长也在。”事务长瞥见伊储和几位监察院同僚站在院里咬耳朵，于是颔首示意。

    “倒没什么。”伊储抬手挠挠下巴，轻飘飘地耸肩，“事务长先忙，监察院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一步。”

    启美喜静, 宅院深深，也选在一处曲径通幽的地方。

    ——那，那宅子里躺着的那个人是谁？

    好。黑羊也不留人，瞥对方一眼，兀自走向内务局深处，想替进献的幼童们更多争取一些照拂。

    言啸一愣，迈出的一只脚下意识缩回门槛内，定定心神，梗着脖子回答：“总长说什么？我只是来向事务长请安而已。”

    噢。方晴明白她言下之意，不禁莞尔。

    一清早，言啸与玉卢山的新生代党人誓师完毕, 彼此聚在一起喝了壮胆的烈酒, 就要朝启美的大宅潜去。

    “事务长家里又没别人，不会被发现。”言啸断言。

    “只是喝得太急呛到, 我没有事。”五级观察员方晴擦擦嘴巴, 倔强摆手, “刚刚贝涛他们亲眼看到事务长带人出了宅子巡视, 算起来也有大半个小时了。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这下换成言啸一愣，心底生出一股邪门：“什么？事务长在内务局？”

    伊储轻笑一声，知道事务长素来骄矜做作，便不意外。此时他心中只盘算着另一件事，于是问启美：“你来的时候看到言啸了吗？”

    “言啸！”伊储总长劈头大喝一声，挥刀直指心怀鬼胎的霍冬星辖区主理，“你干什么？你偷了什么东西出来？”

    “行了方晴，你平时滴酒不沾，此刻就不要学我。”言啸替对方夺下酒杯, 在她背上拍了两拍, “反而误事。”

    言啸点头，将一方包裹递给方晴，神色凝重。

    ——自今日起，神族的青年一代将一步一步夺过委员会的最高权力，一扫玉卢山的陈势与腐朽，如他们共同的恩师希望的那般，让自由之光在第六维度闪耀。

    “事务长现在在内务局，你请什么安？”伊储冷笑，脸上浮出得色，“把你偷的东西交出来。”

    黑羊肉身已逝，而他曾在玉卢山青年一代中留下的谆谆教诲尚且鲜活。智识与思想如星星之火，在每一位青年学生心口炽燃。

    方晴与言啸两位时序委员会的青年骨干远远瞧见了启美的大宅, 倾巡片刻，下定决心前去。

    哈，抓个正着。属下得来的情报所言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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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无话。

    “我连明天的事情都想不好，你还操心那么久远的事情。”言啸一笑，看身边的同伴一眼，眼神里忽而神采飞扬，“不过你放心，他们看不到「露出马脚」的那一天。”

    “没有，你问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