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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不约而同沉默了下来。

    “自从恢复了记忆，我就一直——一直想做点什么。我不想让你担心，但是在梦里弥补你也没有一点用，所以我只能——无论是现实还是梦里，我都必须做点什么。”他继续说，“——必须做点什么。”

    斯内普摸了一下侧脸，他的脸颊立刻疼的抽搐了一下。

    昨天——

    “那大概是我的想法导致的。”斯内普干巴巴的说，不知道这会儿该是什么心情，“应该是我把你带进了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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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语气平淡，不像刚才那么有威胁力，斯内普却彻底紧张了起来。他从约翰的声音里听出了微不可闻的疲倦和无力，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我还在奇怪呢。”约翰似乎这会儿气顺了，声音恢复了平静，“昨天明明在睡着觉，突然就梦到以前了，可梦里的你对我态度居然完全不一样，说了一堆奇怪的话，事情的发展也不一样。”

    “既然你非得想做点什么，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约翰妥协的说。

    他的脸上危险之色一闪而过：“你如果还想说什么，那我们不如直接分手更干脆！”

    现在想让恢复记忆的西弗勒斯不在意那些曾经做过的事，这确实是不可能的。

    如果这个心结必须解开的话，还不如让约翰亲自动手，把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

    “看来是梅林注定想让我监督着你。”约翰立刻适应了。

    “你继续。”斯内普表情乖顺的动了动嘴唇。

    可是——事情的走向突然就变了，西弗勒斯居然想把他隔离开来，把梦里那些事全都揽在自己身上，自我折磨着来进行所谓的赎罪？

    “你就那么愧疚……非得赎完你认为的罪才能安心？”

    他往前几步，抱住了约翰。

    斯内普的表情缓和了很多，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约翰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

    他醒的时候约翰居然还没有醒，明明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昨天梦里约翰的态度一开始和记忆中是一样的，可从他开始想“为什么自己只能弥补梦里的约翰，却连话都不敢对现实的约翰说”之类的想法后，约翰的态度就一直有些奇怪，想必从那时候开始就是现实的约翰了。

    “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问题斯内普忍不住问出来。

    斯内普偏开头，有些不想回答，但还是沉重的说：“是的。”

    约翰冷瞥着他，继续说：“我会对自己一忘皆空，然后你随便做你想做的，一直到你觉得够了为止——这样你是不是会觉得更好受些？”

    斯内普突然想到了很多不寻常的地方。

    ——不像以往约翰是为了挽留他而演的戏，约翰这次是非常认真的。

    而过了半晌，约翰才问出来：

    约翰也没有像平时一样搂着他睡。

    约翰这么生气的原因，是他在梦中感觉到了安慰。

    他们都清楚刚才的事还是绕不过去，总得有个解决办法。

    “约翰？”斯内普抿住了嘴唇，眼中有些愧疚。

    其实他早就知道西弗勒斯是这种人的，不是吗？因为莉莉的事赎罪，为此把自己弄得像行尸走肉一样，一生都赔了上去。

    他之前就怕西弗勒斯爱上自己，但又因为愧疚造成心理负担。现在必须解决掉这个问题不可。

    “但是现实你还得给我照常。我努力了这么久才到今天的局面，你要是只因为一些好笑的愧疚就不能再面对我了，那我们就——真的分手吧。”约翰没有表情的说。

    约翰的能力一直都只有不死和控制时间，控制梦境之类的能力应该都是斯内普的，他从不知道约翰也能无声无息的进到梦里——还是他的梦。

    虽然梦里重新经历了一遍以前的事，只有西弗勒斯改变了态度。这种事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是自欺欺人，发生过的事不会消失。但约翰却感到了安慰，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事。他喜欢这些梦中相处的时间。

    如果说约翰因为斯内普长久的拒绝而受到了伤害，那这些梦就是抚平他心理阴影的安慰。他想在梦中就这样和西弗勒斯一直过下去，这样的话，曾经心里那些怨恨和痛苦似乎也能够消失了。

    斯内普能在梦里慢慢恢复记忆，能因为诅咒而不断死去，能控制梦境。现在他又能把别人带进梦里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约翰思索着，警告的说：“首先，这个范围只限于你的梦里，不能牵涉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