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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隔着衣料，如隔云雾，看不分明，如今看着真景，方知美丽如斯。

    “出去。”崔道之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她此刻低着头，自然没有瞧见崔道之的神情。

    秀秀此刻才反应过来他是真的让自己走，不是试探，慌忙捡起地上的衣裳，捂在胸前到外间穿上。

    崔道之无视她眼中的排斥，只道：“我的耐心有限。”

    崔道之冷笑一声，道：“怎么，这么迫不及待想伺候你家将军？”

    那种复杂到极致的自我厌恶，在他眼眸中不断闪现。

    “……能不能到床榻上再——”

    赵贵进来，瞧见满身怒火的崔道之和地上的碎瓷片，心惊胆战。

    崔道之手指弯曲，脊背绷直，察觉到了身上的变化。

    秀秀的指甲紧紧嵌在手心里，若有可能，她想拍掉她肩上的那只手，然后尖叫着跑出去。

    隔着帘子的外间桌上，一尊掐丝珐琅铜熏香炉正在徐徐冒着青烟，隔着云端望，美人如在雾中，如梦如幻。

    茶盖与茶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伸手去拉颈后的带子，闭上眼，轻轻一扯，肚兜落地。

    崔道之不知为何，心情有些烦躁，转动扳指的速度加快：

    他收起放在秀秀肩上的手，去端茶几上的茶杯，片刻之后，又‘啪’的一声放下。

    有一瞬间，崔道之甚至怀疑秀秀对他使了什么妖术，脸色难看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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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前来。”崔道之开口。

    秀秀掀开眼帘，轻脚走到崔道之身前。

    是谁都成，可为何偏偏是她！

    秀秀一愣。

    崔道之呼吸微沉，对秀秀道：“过来。”

    他甚至还没有碰她一根手指头。

    索性门关着，此刻没人敢进来，秀秀深怕里头的男人会后悔，飞快将袄子罩在身上，手哆嗦着，连盘扣都没扣全，就急急忙忙开门出去。

    她已比从前长大许多。

    听闻这话，秀秀便住了口。

    秀秀走到他两腿之间，被他按着在腿上坐下。

    崔道之端坐着，视线从秀秀的脖颈一路往下，转动扳指的动作停下。

    也许是因为秀秀此刻极度紧张与敏感，她竟然察觉到崔道之按在她肩上的手，有些过于热了。

    “接着脱。”

    秀秀脊背一紧，下意识抱紧双臂起身。

    秀秀瞧向崔道之，手指紧紧攥住单裤。

    不管跑去哪儿，只要离崔道之远远的就好。

    东院上屋里，崔道之的手指被捏得咯咯作响，昏黄的烛光照在他脸上，晦暗不明。

    一股对自我的厌恶和羞恼从心底里升腾上来，如火山喷发，冲击着他的认知。

    这些从前早已司空见惯的场景，如今再看，竟然品出一丝不一样的韵味。

    男人到了年纪，便想同女人行云雨之事，这很正常，然而对他来说，不正常的是他的身体竟只能对一个女人有所反应。

    没走多远，便听见里头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她身子一僵，连忙飞一般地跑回自己屋里，蒙起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