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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婆子应了，犹豫片刻，还是将心中顾虑说了，老夫人一听，犹如醍醐灌顶，道：

    “正是呢。”李婆子把碗放在桌面上，道：“听说是厨房的掌厨特意跟南方的师傅学的，前儿拿给二爷吃，谁知他不喜欢，今儿我到厨房去拿了几块，尝着倒好，既然姑娘想吃甜的，我这就叫人给姑娘拿过来。”

    看来到底是舍不得。

    李婆子掀帘出去，将祛瘀化血的药扔给喜鹊，随即招了小厮到外头买药。

    “妈妈，太苦了，有糖么？”

    秀秀听见她的话，倚在墙上半晌，喃喃道：“……原来他不喜欢。”

    这丫头怎得生得如此妖娆？

    “老夫人，秀秀姑娘来啦。”李婆子在前头带路，走到一位面容慈祥，保养得宜的老妇人身边。

    “姑娘把它喝了吧。”

    她想起从前自己拿了合欢饼给崔道之，他点头说喜欢的模样，慢慢将脑袋放在膝上。

    秀秀看着碗中升腾的热气，问：“妈妈，这是什么？”

    “亏你想的周到，我竟险些忘了，你们二爷此前从未有过男女之事，怕是也没想到，这样，你去找人快去外头配一副药来，往后但凡二爷同她亲近，都送去。”

    这便罢了，更奇怪的是眼角眉梢间，还有几分像宫里那位……

    满嘴的苦味迅速弥漫整个口腔，秀秀将碗递还李婆子，擦了擦嘴角，问道：

    “明儿把那孩子叫到我跟前来，瞧瞧模样。”

    半夜三更，秀秀正睡着，被人叫醒，她以为又是崔道之，吓得连忙起身缩在墙角，只是一动，身上便酸疼难当。

    “合欢饼？”

    这丫头，怎么总是这样一惊一乍的？

    秀秀只低着头轻缓走近，在丫头放置的蒲团上跪下，按照李婆子教给她的，磕头行礼。

    只不过，那个叫秀秀的丫头不是被老二送进了狱里？怎得又接回来了？

    深怕是自己老眼昏花，老夫人又叫秀秀走近些，仔细瞧了瞧，这么一瞧，倒觉得又有些不像了。

    末了，老夫人道：“好孩子，怎得穿这个颜色的衣裳？太过轻浮了些。”

    这个人，当真是让人厌恶得紧，她当初是中了什么蛊，竟然喜欢他？

    秀秀只低着头，李婆子见状，连忙适时开口：

    她本以为自己势必要废好大的口舌方才能劝服她将汤药喝了，没成想秀秀听后，起身接过她手中的汤药便一饮而尽。

    只是望着秀秀这张娇媚非常的脸，她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大舒服，心中对秀秀便不如未见面时喜欢，只叫人赏赐些东西便罢。

    李婆子将实情说了，最后安慰她道：“好孩子，你如今还小，有了身子怕是对你不好。”

    “是。”

    秀秀着一身水红织锦小袄，掀帘进去。

    李婆子一怔，随后道：“糖是没有，不过我那里有几块从厨房拿来的合欢饼，姑娘吃了，也许能压一压。”

    翌日上午，老夫人用罢了膳，便叫李婆子把秀秀带过来。

    —

    “好，好。”老夫人抬手让她起来，只是等见到她的脸，神色不由一愣。

    “姑娘怎得不熄灯？”李婆子拿帕子去擦秀秀湿汗的鬓角，道：“别怕，是我。”

    李婆子看着秀秀，心中暗自思衬，半晌，收回思绪，笑了下，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给她：

    等瞧见是李婆子，秀秀方才仿若从水中钻出一般，猛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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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不知，这是二爷给姑娘置办的衣裳，二爷的人，自然是他自己怎么喜欢怎么打扮。”

    “阿弥陀佛，总算是虚惊一场，老国公到底还是保佑着咱们家……”

    老夫人听罢，点了点头，穿戴不过是小事，只随他高兴便是。

    她这儿子难得对什么人上心，老夫人便想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