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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她这样，赵贵一眼就瞧出来她是不想去，只道：

    如今已经到了申时，再过半个时辰崔道之就要回来了。

    听罢，秀秀起身再次绕到他身后，给他擦背，期间，崔道之垂着眼睫，不言语。

    秀秀在原地站了半晌，赵贵一直在旁边候着，秀秀无法，只得抬脚跟了他去。

    喜鹊顿了下，只道：“她去了该去的地方。”

    喜鹊怕她这样长久下去会憋出病来，便常常讲些外头的趣事给她听，比如贵妃的弟弟王大人被撤职囚禁在家，再比如大皇子近日春风得意，又纳了两名侍妾，等等。

    说着，便在前头带路。

    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道：“就猜姑娘在这儿呢，二爷回来了，姑娘赶紧过去吧。”

    只听崔道之冷声道：“怎么，后悔没拿簪子扎死我？”

    “这个……姑娘需得跟二爷自己去说，奴才做不了主。”

    听罢，秀秀走至他身前，跪下，轻声道：“但凭将军处置。”

    秀秀大多数时候都是静静听着，一副漠不关己的模样，有一天，她忽然问：“红蕊呢。”

    他看着她，期望在她脸上看见一些失落或者生气的情绪，可是没有，一丝都没有，相反，她看到薛昭音时，眼中似乎有一丝高兴。

    喜鹊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谁知当晚二爷便了过来，叫她出去，同秀秀独自在房里呆了一会儿子。

    “杵在那里做什么，去缴了帕子替我擦汗。”

    秀秀的脚步下意识慢下来，道：“还没好。”

    喜鹊回过神来，见秀秀已经起身，便拿着扇子搀着她往住处走，笑道：

    寂静的屋里，哗啦啦的水声显得尤为明显。

    掀帘进了崔道之的屋子，秀秀微垂着脑袋站在外间，许是知道她的到来，很快，从里屋传来崔道之略显深沉的嗓音：

    她又再次变得乖巧，可崔道之知道这些不过是表象而已，当日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才是真正的她。

    身子好后，她就要随身到崔道之身边去侍候，这是他最后一次见面同她说的。

    可秀秀一直不说话，也不是个事，幸而赵贵将大夫请来，又请了脉，被大夫告知无事，喜鹊方才放心。

    秀秀望着微微晃动的帘子，应了声是。

    他有多少日没见她了？

    崔道之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冷声道：

    等喜鹊再进去，只见秀秀趴在床榻上默默流泪，可终究还是开口说了话，虽只是短短几个字，但总算叫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我昨儿查看姑娘的伤势，瞧着已经大好，往后再抹些祛疤的药便好。”

    秀秀身上的伤好些之后，她便踏出屋子，时常来这亭子歇着，一待就是一整天。

    她慢慢攥紧裙摆，眼底浮现一抹抗拒。

    秀秀正要开口，却听前头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抬头一眼，却见是赵贵。

    喜鹊扶着她下阶梯，闻言，有些疑惑道：“姑娘说什么？什么没好？”

    若不是他闪避及时，此刻，早已成了她簪下亡魂。

    “我自然要处置你，只是在此之前，先把你的事做完。”

    秀秀进去，只见崔道之赤膊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她，秀秀走过去，将湿帕子放在他身上，擦到后背时，瞧见上头几个仍在发红的伤口，手顿了下。

    然而秀秀依旧不曾开口说话。

    秀秀没再追问，她大致能猜测到她的下场，又再次将视线投入到池塘里。

    二十日还是三十日，他记不清了，仿佛是着了魔一般，说着再不见她，可终究是忍不住，那日，薛昭音来家里，他还特意叫她来给他们奉茶。

    听到这里，秀秀脚步一顿。

    秀秀一动不动，只道：“赵管事，我伤还没好，就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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