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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秀抬手，小心地去戳它，它连忙往她头上一蹦，随即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冯嫂子知道他脾气好，忍不住打趣他。

    却看见她不知何时已经落尽江里，小小的身躯在湍急的江水里不停哭喊，叫他来救她，可是他却如被定住一般，整个身子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沉入江底，最终消失不见。

    “正青——？闻正青——！”

    “我们这边的鸟儿都不怕人的，柳姑娘，你往后在这里住时间长了就知道了。”

    这里依山傍水, 人烟稀少, 一路走来, 只有零星几户人家，秋雾未散，几缕阳光穿透层层薄雾照在水面上, 波光粼粼, 望过去，宛如一幅泼墨山水画。

    崔道之骇然转醒。

    这里没有数不清的规矩和礼节，只有秀水青山、花鸟虫鱼和心地善良的村民。

    秀秀听罢，忍不住感慨道：“真好。”

    山间湿气重，两座高山之间, 飞架着一道长长的石桥，桥下流水潺潺，偶尔有水花溅上来。

    崔道之脚步停住，下一刻，低头，怀中人已经消失不见。

    他心头一紧，猝然回头去找，“秀秀！”

    难怪他住得这样偏远，若是在闹市里，定会有人到官府那里去告他仪容不整，有碍观瞻。

    他瞳孔猝然缩紧，心头冰凉一片。

    一只山雀在秀秀周围盘旋片刻, 忽然落在她的肩头。

    冯嫂子扯着嗓子喊，不一会儿便有一个衣着朴素、长相清俊的男人从里头出来。

    秀秀一边应着，一边提起两侧的裙摆，露出里头的石青色的绣鞋往前走。

    “是！”

    那小山雀眨动着圆圆的眼睛, 面带好奇, 似乎在同她打招呼。

    闻正青察觉到她的视线，一双眼睛望过去，目光在她脸上停留许久，等到冯嫂子开口，方才回过神来，对她扬唇一笑。

    “柳姑娘, 这里路滑，小心着点。”

    因为身子刚好，秀秀穿得多, 倒不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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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崔道之觉得自己有病。……

    秀秀甚少见到这样的人，不由得愣了愣。

    “按计划，围捉。”

    细密的汗珠从崔道之鬓角缓缓流下。

    眼前哪里有秀秀的身影，只有一个传令官在地上跪着，通报军情。

    左右路引是找不回来了，若是能在这里生活、终老，也没什么不好。

    雾气渐渐散了，秋日的阳光照在身上，带来一丝暖意。

    “将军，戎狄已如您所料，夜间突袭！”

    秀秀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提着裙子快步跟上。

    她真的......很喜欢。

    大约一炷香过后，秀秀跟着冯嫂子来到一个带着篱笆的院子外，院中种满各色花卉，花枝顺着篱笆钻出来，随风晃动。

    冯嫂子背着一个背篓在前头走着，不时回头提醒秀秀小心。

    他身材修长，袖子高高挽起，腰间挂着一把小斧头，头发并没有像寻常男人那样束起，而是半梳着，十分随意地散在身后，颇有种放荡不羁的意味。

    冯嫂子回头瞧见这一幕, ‘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秀秀霎时有些不敢动, 扭头望过去, 与它大眼对小眼。

    “还以为你不在家呢，怎么，知道柳姑娘要来，特地等着？”

    他闭上眼睛，须臾之后，方才重新张开，眸色如同深邃的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