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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利用

    “别动。”崔道之抱着她，闭上眼，像是累极了，“一会儿就好。”

    秀秀看了半晌，忽然问道：

    秀秀接过：“给我吧。”

    她又在算计他，可是他却毫无办法。

    秀秀手停下，眼睫微颤，不知在想些什么，崔道之回头身来，瞧见她这幅模样，忽然便软了神色。

    梨花桌上, 沉香从珐琅香炉里袅袅升起，丝丝缕缕钻入鼻端，窗外, 不时传来几声鸟鸣，衬得屋内愈发的幽静。

    秀秀拿着药膏走至崔道之身边，抬手去解他的衣服。

    “这不过是一桩交易。”

    君臣之间彼此心照不宣的交易。

    发毒誓也好、宣称他和秀秀已然是夫妻也好，都只是必要的表面功夫，崔道之从来也没想过单单用这些便能叫皇帝放过秀秀。

    “陛下是当真放过我了么？”

    崔道之忽然睁开了眼睛，摸着她的脸道：“原来你是为了问这个才来的。”

    崔道之心里不大痛快, 像是被一颗石头坠着, 沉甸甸的难受，他的手收紧力道，但又怕弄疼她，便又放轻。

    他们彼时情投意合，而如今, 自己不过是在强求, 她不爱自己, 不过是为了生存暂时待在他身边, 向他妥协。

    崔道之伸手捧她的脸，不许她逃避，沉声重复那两个字，“成亲。”

    想不通，他也不敢开口问，只得退下。

    秀秀点了头：“我想知道。”

    谣言的力量是惊人的，就算皇帝此刻不信，怀疑的种子也会就此在他心中埋下，总有一天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崔道之抿唇。

    崔道之唇角拉成一条直线。

    “秀秀，我们成亲。”

    秀秀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面孔, 他在她眼中看到些许意外, 随即, 秀秀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叹了口气。

    可是此刻，崔道之却全然没有旖旎的心思，他只觉得沉重，整颗心的沉重。

    然而这所谓的交易也是有时限的，过河拆桥的事皇家的人一向最是拿手，秀秀的事是一个把柄，等一旦他扶持那人登上皇位，等待他们的结局究竟是什么，他能够想象。

    这个交换的条件，便是崔道之遵照皇帝的命令支持他真正喜欢的皇子上位。

    要想真正护住秀秀，他们崔家就要有足够让皇帝利用的价值作为交换。

    赵贵喜上眉梢，立即抬眼去瞧崔道之，却见他脸色有些不大好，不禁在心头疑惑：

    “……夫人，二爷上药的时辰到了，您看……”

    是了，她与那闻正青谈婚论嫁时想必也是如此这般, 他执着她的手向她求亲, 而她含羞点头，随即躲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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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道之松开她，指尖还残留着她身体的触感，秀秀慢慢回退一步，彻底脱离他的怀抱，毫不留恋地坐到他对面去。

    秀秀将崔道之的衣袍解下，露出精瘦的上半身来，她看见他身上的伤痕，顿了一下，过了半晌，方才用手指捻了药膏轻轻点在他背上，涂抹开来。

    秀秀歪了下头，像是没听清：“什么？”

    他想说相信他，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

    “这场景倒是有些熟悉。”

    他垂眸望着眼前的棋盘，张开口，将她想听的东西讲给她听：

    二爷不是一直盼着夫人来么？怎么她如今来了，他却不大高兴的模样？

    这时，赵贵送了药进来，崔道之皱着眉头喝了，赵贵犹豫了下，又将手中的药膏递给秀秀：

    纱窗外，是飞来飞去的鸟儿，阳光照进来，是独属于秋日的带着一点暖阳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