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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两人默不作声地彼此对恃时，成小山掩在袖子里的手紧攥成拳，干脆把牙一咬，决定尽快结束战斗。

    于是成小山骤然发难，一边努力回忆原主的正确打开方式，一边抬脚踩在折南肩头，恶狠狠踹了折南一脚，力道毫不留情。

    余下半句话没有说出口。折南无声地张了张唇，颇不赞同地望进成小山眼里，还想再劝。

    又过了一会，折南见成小山打定主意不肯先开口，忽然长长叹了声气。

    听见成小山这么说，折南面上一僵，捉着成小山脚踝的力道，不自觉就变得更重了些，几次欲言又止。

    右脚很快便被擦干净了，成小山依言踩在软缎子上，动作僵硬地抬高左腿，因为太害怕，脚趾一直紧紧蜷着。

    这人仿佛是有什么大病！

    电光火石间，成小山勉强忍住举双手投降的冲动，明明在心里把嗓子都喊劈叉了，表面却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居高临下睨着跪在他脚边的折南。

    ……哦对，我是来救沈青白的。

    和被吓得张不开嘴的成小山相比，折南就表现得镇定多了。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折南，成小山表面古井无波，内心排山倒海。

    你个死变态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受不了了，这牢里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再呆下去就真要吐了……

    想当年啊想当年，哪个编剧会没事闲的给炮灰写人物小传！

    有那么一瞬间，成小山觉得自己魂都被吓没了。他的肉身站在这里一动不敢动，全凭肌肉记忆弯着唇，飞出去的那缕可怜魂儿，却在没完没了地抱头尖叫。

    要别人有屁用，他又不会真的去双修。

    这里血腥味太重了，熏得人想吐。成小山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却又碍于魔头身份，连抬手捂嘴都不敢。

    成小山：“……”

    折南道：“宫主，我可以替你捉来更多的水骨修士，供你止疼，但沈青白绝不能留。”

    折南见成小山来了，先是眉头一皱，而后便放下手里药碗，径直向成小山走过来。

    换句话言之，成小山真的从始至终都没有想到，折南竟是这么做血滴漏的。

    也是直到这时候，成小山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折南原本的样貌竟然很温润。

    “可是天玑阁的预言怎么办？”折南迟疑着沉声提醒道：“宫主难道忘了，想当年……”

    当然了，说他不像魔修，前提是先忽略他那一身浓到已经化不开的血腥气。

    眉又细又淡，眼睛又生得精致清雅，脸上没有多余表情的时候，看着就像是一尊慈悲的佛，根本不像个魔修。

    初时的怔愣过后，成小山后背紧紧抵贴牢门，脚底生根，腿软得一步也迈不开了。

    折南那边话音刚落，成小山立马想也不想地摇头，开口简明扼要，“本座只要沈青白。”

    用温水浸过的柔软绸缎包裹住皮肤。折南一边低头为成小山擦拭脚底污泥，一边皱眉抱怨道：“地上凉，宫主出门怎么不穿鞋？”

    不……不对，我是来救我自己的，人家沈青白可是主角，杀不死，只会在受伤之后狠狠记我的仇，等到时机成熟了，再一剑把我插死而已……

    这么想着，成小山眼睫颤了颤，目光越过折南，看向折南身后不远处，一直都处于昏迷之中的沈青白。

    对着折南，成小山完全不敢先开口，只好秉持着敌不动我也不动的保命原则，任由折南为他搬来石椅，再珍而重之捧起他的一对裸足。

    成小山却只管一脸麻木地看着他，心说大哥你可别看我了，我这剧本最早就写到神玑六年，再往前全是背景板，寥寥数言三行带过去的那种，我上哪去补什么想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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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小山：“……”

    察觉到成小山的眼神落点，折南顿时就把眉皱得更紧了。许是有血气滋养的缘故，折南的右半边脸竟是在慢慢变得年轻，转眼便恢复得同左半边脸一样了。

    成小山都快被折南的反复无常折磨崩溃了，脑子慢了半拍，心说我是谁！我在哪！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

    他还以为折南只是在别人手腕上浅浅划一刀，看着他们多流点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