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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禹靠回椅背，“也没啥，不就是从家里跑了嘛，哈哈。”

    “地方谁选的？”周禹问。

    没等司徒德捂上周禹的嘴，他已经脱口而出。

    “看出来师父你良苦用心，对徒弟好。”

    席清涟摘下墨镜，腿上抱着父亲的骨灰盒，一种异样感袭来。他知道面前的盒子里装着的只是一堆碎骨头和粉末，他知道真正的父亲已经离开。但是还是会想起小时候父亲抱着自己，拉着自己的手，与自己接触的种种触感。

    “你们说什么呢？”席清涟问。

    “也别太难过了，你爸走的挺安详。”

    司徒德随手指了他一下，“小道长不错，还能看出来些什么？”

    旁边的周禹“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不用装了，早就看出来了。”

    “哎！”周禹趴到两人座椅中间，“这话说的好，没成为父子之前谁也不知道是来讨债的还是报恩的，就比如我吧，我觉得我爸妈生了我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自从有了我这条锦鲤，我们家啥好事都发生了，可他们天天说我要了他们的老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呢。”

    “哎哟，我本来还想着陪清涟过来呢，他说你在我就放心了，上车吧。”司徒德拉开车门，上了驾驶室。

    司徒德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眼席清涟，又笑嘻嘻地看着周禹，“哎哟，你这小道长怎么还拆老头子的台呢。”

    周禹点点头，“挺有意思。”

    “我没事，”席清涟说，“只是阴阳两隔，突然有些不习惯。以前的时候，他干的那些事，让我妈决定和他离婚再也不见他。现在突然成了一个小盒子，还是有些不忍心的。”

    “你师父给你爸选的这个位置老安稳了，”伸手指了下右侧的山峰，“那边龙头吐息，正好吹在这边。司徒大叔这是要接气旺席家后人，不就是旺你嘛。”

    席清涟回了笑脸，向前走了几步后，对跟上的周禹说：“这边还算安静，能看到很多黑色、灰色、白色的影子，只是到处飘着。”

    “师——司徒大叔，你来了。”

    席清涟转回头不好意思的笑了，司徒德也跟着笑着，“还别说，你这个小道长挺有意思。”

    “那哪能呢，”周禹讨巧解释，指了指前面的环境，“背山面水，两侧卧龙守榻，安稳。”

    席清涟听到司徒德的话转头看向他，突然向后瞄了一眼，周禹也说过同样的话。

    司徒德靠着一辆古董大众正抽烟呢，看着两人过来，伸出胳膊打了声招呼。

    “哈哈，”司徒德启动，“以后我们家清涟靠你多关照了。”

    “我也是有私心的，”周禹不好意思地撩了下碎发，“好奇心太重。”

    周禹一个人坐在后面，趴在前面把没说完的话补上，“我是一块砖，那里需要哪里搬。”

    席清涟笑笑转头看着他，“叔叔阿姨为什么说你？”

    在这寸金寸土的城市里，墓地基本都在偏远地区，开了快三个小时才到了地方。

    “嗯，司徒大叔好。”周禹挥挥手。

    “嗯，你对得起他了，要说也是他欠你更多。”

    司徒德去和墓地管理员交涉，席清涟抱着骨灰站在车边，周禹凑过去问：“哎，这边怎么样？”

    司徒德回头看他了一眼，“我选的，怎么了，不行？”

    “好说好说。”周禹大方的应承着。

    周禹也不知道哪里好，对席清涟点点头附和。

    “好。”两人跟着司徒德向着c区走去。

    倒是这话让席清涟听着有些奇怪。

    “哈、哈，”席清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给周禹介绍道，“这是我师父，我们认识挺早的。”

    席清涟透过大铁门向里望去，“挺好的。”

    “锦鲤大师，没事的，我长这么大已经习惯了，哪里都去过。”

    司徒德办理好手续领上两人，“清涟走吧，处理好了，c-557号。”

    带着墨镜的席清涟礼貌感谢后，随着周禹一同出了殡仪馆，向着停车场走去。

    墓地一片安宁，一排排墓碑竖立，安静但又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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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清涟摇摇头，“父子一场，欠不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