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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周禹马上接通，解释：“妈，我在船上呢，马上下来了，你等着我就好。”

    周母到公园门口没看到人就慌张起来，穿着高跟鞋一边小跑着往公园里面走，一边给周禹打电话。

    周禹“嗯”了声，不再说话。

    周母知道周禹性格倔强，他既然大早上不打招呼离开，周母也不会非要打电话把他找回来，但是既然周禹主动给她打电话，说明是有事要和她说，她不由得就担心起来。

    周禹把自己关上房间躺在床上，只是盯着席清涟的对话框。

    即使那张脸早已没有生人的气息，甚至看的人有些害怕、惊悚。周禹全都不在意，他的突然反应把他的神识打乱，那张脸也迅速消失不见。

    老板好奇心驱使，问出口：“帅哥一个人啊？”

    就像是猴子捞月一般，在水中捞了无数次，依然只有那只手。

    “附着在骸骨上，找回骸骨就可以见到。”

    “骸骨，确定位置了吗？”周禹问护法。

    “阮柯！”当周禹再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他从胸口涌出的那口气终于有了出去，迫不及待的叫了出来。

    “阮柯，是你吗？”

    “好好好，你等着，我马上让他去。”周母挂了电话，还是不放心，叫着司机一起去接他。

    周母清晨起床的时候就发现周禹不见了，她心惊胆战地在家里等了半天，一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亮起来的一瞬就接了起来，“小鱼，你在哪呢？妈陪你一起去吧。”

    “好好好，妈妈安排，你什么也别管，等你刘叔安排好时间，你陪他一起去。”周母也不问周禹是如何做到的，也相信周禹不会让阮柯的父母再失望一次。

    如果不是周父威胁他、拽着他，周母甚至还要跪下来求他，周禹可能会再次跳下去，找到还好，找不到就殉葬了吧。

    护法说：“确定，下面有淤泥，骸骨被包围，比较难发现。”

    周禹因为湖中间的风吹的脸颊发红，他就这样闭着眼睛，而脑子里全都是那些回忆，那些他想封存又舍不得的回忆。

    “主人，到了，就是这里。”

    “他的魂魄呢？”周禹又问道。

    没一会儿看到周禹从门口出来，周母想也没想跑过去抱住了他，“儿子，你妈年纪大了，就是为了我，能不能不要做傻事。”

    “我知道了。”周禹收回手放在身体两侧，向后倒去躺在船舱里，头顶是一打片薄云，如纱如雾，还有浅蓝色的天空。

    护法早已给周禹指明了地点，周禹一个人在硕大无边的湖面上，冷若冰霜，双手的滑动全靠本能。

    周禹睁开眼后，面前只有涌动的湖水，以及湖水中那只被泡的发白的手。

    周母这才把悬着的心按回心口，缓下脚步。

    “我知道了。”周禹给周母打了电话过去。

    “妈，替我通知一下阮柯的父母吧。”

    “儿子，没关系的，找回来就好。”周母对周禹心疼不已，试探性得问着，“那妈妈现在去找你好不好？”

    他记得，席清涟说“他可以不把他当孩子。”

    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小鱼，都准备好了。”是刘叔的声音。

    周禹的神识感知越来越深，湖水中央比他想象中的要深的多，周禹想象不出来那个人在冰凉的湖底待了整整三年是什么样的感受。他不也不敢想、逼着自己不去想。那样的画面太残忍了，也太痛苦了。

    周禹把手机扣在床边，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梦中什么都没有，只是觉得自己很累很累，从黑暗中出不来。

    周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船上，他想，他和阮柯距离很近，只是隔着水而已，一个在水上，一个在水下。

    老板自讨没趣，帮他准备好船，看着周禹穿上救生衣，又嘱托了一些注意事项后，拿着早餐趴在小房子的窗户边看着周禹滑着船缓缓驶向湖水中央。

    周禹拍着周母的后背安慰她，“妈我不会的，我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我不会想不开的。”

    周禹把船停下，伸手探进湖水里，随之掉入湖水的有他不可控制的眼泪，还有他惴惴不安的心脏也随之一同缓缓想这湖底探索。

    现在唯一能支撑他的目的就是找到阮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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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禹回家后，老刘也安排好了一切，就等周禹确定位置后直接下船打捞。

    “不用了，让司机来接我吧。”

    “妈，我找到他了，好简单啊。”周禹看着云从自己眼前飘过，“可是三年前却那么难，三年前为什么就找不到呢。”

    周禹的心底忍不住说出这句话，当年阮柯出事后，惊动了整个城市的人，阮柯的父母、周禹的父母，以及所有能派上用场的单位都不断寻找、打捞。可是都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