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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说我？”姬歌本理直气壮怼回去，却在看到宋亲卿的脸时，难受地低下了头。

    师兄没把话说完，但他听得懂。

    ——“你本不该护着我的。要是我早点死了，就好了。”

    直到吃力地坐起，他看到身边一脸关心的、沧桑的姬歌，这才明白——

    自己脱离了梦境。

    易蘅喉结一滚，艰涩道：“是。”

    易蘅哽咽一下，深呼吸之后，问它：“那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要是没遇到我就好了？”

    ——“不许这么说。”

    缺失的记忆全部回来，那些过往再也不是陌生的故事。

    回到了现实。

    温水入了喉，那腥甜的味道才被冲刷下去。

    “哪有你疯啊？还敢挖骨头？你这条小命还留着真是万幸！”

    它说：

    “还没。”姬歌叹了口气，“只是长大了一点，但，终归还是会……”

    那魂魄颤动起来，像是禁受不起一阵悲伤的情绪：

    ……

    “你也太冒险了。”姬歌这才教训他，“直接从神界坠落？要不是千秋动作快，你怕是要被摔个粉身碎骨！”

    那魂魄颜色极浅极浅。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异常沉重，脑子也昏昏沉沉。

    “师兄也不遑多让啊，现在看起来，是真的老了20岁。以前只是颓废得像一个大叔，现在真的是一个大叔了。”

    ——“不是你的错。”

    到现在，它还能说这样的话。

    都成了这样的下场，它还能……

    他又摸到自己的头发，发现发尾已经到了及肩的长度，确实比以前长了不少。

    “师兄……咳咳……”宋亲卿一开口，就感觉胸口涌上来一阵血腥味。

    宋亲卿睁开了眼睛。

    宋亲卿平静地问：“师兄，我开始变老了吗？”

    “师兄不也很冒险。”宋亲卿轻笑，“一具凡体还敢去冥界。”

    他的内心感觉到真实的充盈与疼痛。

    姬歌叹了口气，给他端来一碗水，示意他喝下去。

    就连笑意，都淡得快让人看不见。

    终究还是会老的。

    他险些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

    他低头，看到自己的四肢也长了些，似乎是长了个子。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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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如此，宋亲卿却并不遗憾。

    宋亲卿意识到什么，抬手摸自己的脸，皮肤还算平滑，似乎尚未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