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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标峰回到家，儿子正在院子里忙活，石爷爷坐在门旁一声不吭，他媳妇从灶房出来，扫了一眼，很快进堂屋。看到他回来，招呼他吃饭。

    石标峰以为他又要闹脾气，将身后藏的东西举起来，“我知道你吃不惯你阿姨做的菜。我特地给你买了卤鸭。快进屋吃点吧。”

    陆观华见他眼里充满希望，又给他倒了一杯酒，“要我说，你最不该的是一次次纵容你妈。如果她真的是个睿智的老太太，你的日子又怎么会过成这样。”

    石标峰想到这几日早出晚归的儿子立刻坐不住了，丢下酒盅，“我先回去了。”

    石爷爷拿着小板凳进堂屋，石标峰走到儿子旁边招呼他进屋吃饭。

    小刚不甘心就恨上了他，为了报复他，小刚去计生办举报巧芳怀孕。

    石标峰急了，“我们家欠了那么多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石标峰原本就是没什么主意的人，在家他听妈妈的，现在被妈妈坑得不轻，听陆观华给他一通分析，他才觉得自己找到了方向。他有些激动，连连点头，“你说得对，都是我的错，伤了孩子的心，以后我好好待他。”

    “他和你们本来就没有多少感情。你还要求他袒护仇人，他能不恨你吗？”陆观华拍拍他肩膀，“我今天听到他和他养母打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你们对他有多好。可见他是个知道感恩的孩子。你昨天给他钱，他都不走。你之前防的那些都成了笑话。”

    “可你却有钱给巧芳。”陆观华一句话把他问住。

    石标峰羞愧地低下头，在陆观华洞察一切的眼眸中，他那点小心思无所盾行，儿子为什么这么恨他？因为儿子告诉他是他奶奶卖了他时，他让儿子不要说出去。

    石标峰点点头，却没进屋，而是招呼爸爸吃饭。

    “这是你做的第一件错事。第二件才是最关键的。”陆观华也是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才想明白石刚为什么这么狠，“你出差回来，小刚是不是跟你提过是他奶卖了他？你是咋做的？”

    石奶奶被抓后，石家饭菜水准大幅下降。巧芳在山里长大，自小也没吃过好东西，厨艺只勉强维持在煮熟阶段。小刚一直没什么胃口。

    石标峰没有回答。

    石标峰猛地抬头，眼里写满惊讶。真的假的？小刚居然也会偏袒他？难道他还愿意认他这个爸爸？

    石标峰满嘴辛辣。

    石刚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用了。”

    陆观华站起来目送他离开。

    陆观华又给他倒了一杯，“不要动不动就后悔。你是男人，你得负起责任。小刚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心智尚不成熟，眼里又不容沙子，他报警是他的权利。你妈坐牢是为她的所作所为负法律责任。你不该怪到自己身上，更不要怪到小刚身上。至于小刚，你只要好好待他，人心都是肉长的，他肯定会拿你当亲人。”

    等他被结扎后，小刚又去派出所报警。

    这个孩子血气方刚，主意大，跟他一点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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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刚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不用了。我待会儿自己做。”

    陆观华笑了，“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