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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观华双手颤抖，眼里冒着血丝，“我要杀了他。”

    她在脑子里回想好一会儿，起起来，“这不就是咱们商场合作的那家合作商吗？”

    他绞尽脑汁想对策，冲周兰芳道，“他不是开家具店吗？我就开个家居城，把他挤兑出局，让他破产。没有钱，我看他还怎么嚣张！”

    陆观华来得很快，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在第三天早上赶到首都。

    “我明天坐火车去首都找你，你千万别轻举妄动。”陆观华不放心叮嘱女儿。随后就挂了电话。

    林氏木业在全国开设许多工厂，他的家具店也很有竞争力。王延信跟林氏木业签定了合作意向书。周兰芳去新店视察的时候，亲眼见过这个人。

    陆林希接到电话，让伍灵去接人，随后就赶回出租屋。

    陆观华有些不可思议，“我们居然还跟他合作？让他赚我们的钱。”

    屋里所有人都看着她，听她下文。

    周兰芳还是头一次看到丈夫如此愤怒，心都跟着揪疼起来，连连点头，“好好，咱们让他破产。他害你失去一条腿，还成了大老板，他活该遭此报应。”她握住他的手，“我帮你。”

    当陆观华看到那张照片，身体不自觉绷直，眼神死死盯着对方，曲起手指不停敲击照片上的男人，“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害死周华的。还害我没了一条腿。”

    这声音透着急切，陆林希就明白了，哪怕过去十年，爸爸依旧恨对方入骨，她也没有说什么，她没有失去过一条腿，再心疼父亲，她也没办法代替父亲的感受，她将一切交给父亲选择，如果他要报复对方，她就帮他递刀子，所以她答得干脆，“是。我见到他了。”

    她准备了几样饭菜，但陆观华却没心情品尝美食，“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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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观华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知道女儿不会无缘无故问起那人，于是就急切问道，“你见到他了？”

    周兰芳笑道，“我不会明着对付他。”

    陆观华一愣，“什么机会？”

    周兰芳笑了，“你看咱们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陆林希见爸爸着急，立刻安抚他，“爸，你先看看资料吧。合作的事随时都能解约。”

    吃完饭，伍灵收拾碗筷，陆林希将林业东的资料拿给爸爸。

    他和周兰芳先后到浴室洗漱，将两天两夜积攒下来的污垢冲干净，换了身清爽的衣服，擦着水珠，这才坐下来吃饭。

    周兰芳心里一梗，说了句公道话，“王延信又不知道你和他有仇。”

    陆林希明白了，“你是他们狗咬狗？”

    陆观华深吸一口气，接过资料从头至尾仔细看过一遍。

    伍灵找的私家侦探很尽责，“因为没人指认他，他手下主动替他顶罪。之前指认的人家也都改了口供。据我这边查到的消息是他每月都给手下家人很大一笔钱，供他们吃喝不愁。”

    陆观华还是听劝的。

    陆观华当然不怪王延信，他只怪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只要一想到林业东害他失去一条腿，还趴在自己身上吸血，他就呕得慌，急切道，“咱们必须停止跟他们合作。”

    周兰芳笑道，“男人坐牢，妻子守着孩子，每月都能领到这么大一笔钱，很难不产生矛盾。”

    周兰芳看着照片，的确是很丑的一张脸。只是她看着这照片有点眼熟啊。

    周兰芳拍拍他胳膊，“咱们先洗漱一下，吃完饭再说。”

    陆林希和陆观华齐齐看向她。

    像老一辈很少有独生子女，那时候的政策是人多力量大。自己的儿子坐牢，妻子却吃香的喝辣的，老人怎么可能看得惯。只要善加利用他们之间矛盾，放大他们的欲望，他们一定会找林业东追加赡养费。

    陆观华摇头，“不用，我来对付他，你别掺和进来。他那人手段阴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天确实亮了，但失血过多的周华却早已没了呼吸。

    周兰芳这次也跟来了。她不放心陆观华一人到首都，担心他为了报复仇人冲动行事。

    “真的是他。”陆观华永远忘不掉那一晚，周华死掉的那晚，他躺在寒风里瑟瑟发抖，一遍遍呼喊他的名字，让他再坚持一下，天很快就亮了。

    周兰芳点头，“林业东心狠手辣，如果这些人乖的时候，他就当养个听话的宠物，如果不听话，他肯定不会乖乖给钱。当狗喂不饱的时候，它死期也就到了。”

    伍灵洗完碗回到客厅，周兰芳问伍灵，“这些年一直都在扫黑，为什么他没被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