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与得(2/3)

    墙阴里，一丛丛草茉莉悄悄地膨胀着花蕾，要在黄昏到来时放出淡远的苦香。晚霞在河面上渐渐地灿烂，雾霭在河面上渐渐飘浮。

    高奚心道怪不得没作用，还好是他自己画的，倘若换了荼稷曾祖父的符咒，自己不死也要褪层皮了。

    高奚摇摇头，但没继续说下去。

    我不认识她，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荼稷认真地点了点头：是，但是没想到对你毫无作用。

    高奚失笑：因为蔻蔻是个值得被善待女孩子。

    是么？

    这些你能暂时交给我吗？

    她语气冷淡，让荼稷一时失语，良久才叹道：高奚，我不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但当局者迷，你不想让齐越跟你上来，就像那天我不想让蔻蔻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执意保护别人而伤害自己，是否是得不偿失呢？

    不偏不倚地指向高奚。

    高奚默默往旁边移动了几步，那指针也锲而不舍地指向了她。

    高奚张了张口，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改口道：去吃饭吧，顺便看看小七她们怎么样了。

    与其让老天爷再从她这里夺走什么，不如放手一搏，留下那一抹触手可及的光亮。

    荼稷也神色为难，我本来还有些迟疑，但我我那天看到你在学校后门那个厕所里自言自语，还有在冰室里，你毫不犹豫就把刀子插进那个警察的手腕，这不像我认识的那个高奚，所以才慢慢开始怀疑起来我不是故意的要跟着你们，只是恰好真的，蔻蔻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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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奚问他：那张你贴在我额头的黄符，也是你曾祖父留下的吗？

    怎么了？

    荼稷不否认：怕，但我是怕蔻蔻会被连累，可那天你主动迎上来护着蔻蔻，我就想你不是那么无情冷漠的人。

    我曾祖父说，这个罗盘会勘测到那女鬼的动向，当然我小时候听这些话就像听故事一样，从没有当真过，我小时候把玩过这个罗盘，它的指针压根不会动的但就在去年，它突然开始动了。

    荼稷点头：可以是可以我能问一下，你想怎么做吗，或者说，你和这个照片上的人是否真的有什么联系？

    想到蔻蔻，荼稷心下一软，对高奚也没有那么多的怀疑和戒备了，笃定道：你不也是吗？

    ***

    高奚一愣，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论断，沉默一会儿才道：得失是每个人生命中都会经历的事，只有迫不得已的舍得，和撕心裂肺的舍不得之分。

    可荼稷叫住了她。

    高奚默然良久，然后缓缓苦笑道：所以你以为我是被女鬼附身了，所以才泼我黑狗血吗？

    高奚心下一沉：这是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会记得这份恩情。高奚对他真心地笑了笑，便打算离开了。

    齐越。

    在不久之后，她或许能回报这份善意。

    高奚有些意外：之前你还跟堤防我，现在与我为伍，你不怕会有危险？

    高奚抿紧了唇。

    似乎是犹豫再三，但还是认真道：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忙，你尽管找我。

    不是，是我从他的手札里誊下来的。荼稷不好意思地清咳一声：本来我曾祖父留下很多黄符和法器之类的东西，但我父亲不信这些，就销毁了很多，这些东西还是我小时候偷偷藏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