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风雪声(2/3)

    如果连眼前人都挽留不了，她活着是真没意思了。

    高奚沉默半晌，最后说：看来你爸被放出来让你心境开阔不少，也是，高仇那种人当父亲也太让人窒息了。

    没空想是一码事，要遇到他还是不可避免的。

    往近了说，她刚从荼稷那里知道一桩旧事，不知为何，直觉告诉她那照片上和她长得极为想似的女人和她一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单指身世；她还要求一道平安符给小虎妞，替她遮了阴阳眼，哪怕只当了她五个小时的妈妈，但她们的魂魄已经有了联系，不夸张的说那就是她的女儿；还有她的妈妈莫诲如，她的身体最后出问题就是早年心脏负担过重，导致一遭打击很快就卧床不起，她要时常提醒妈妈去医院做检查，早发现早治疗，就能健康地活到七八十，再者她暑假还要去见外婆，老人家已经到了古稀之年，或许分别不能避免，但她还能好好作别。

    往远了说，她的朋友们的未来都很不妙，有的潦倒失意，有的人生尽毁，有的性命堪忧，重活一次不就是为了改变这些不如意吗？

    高奚轻轻打开他的手，撇撇嘴，我也不想，可你有事没事就被抓了，讲道理，你爸身上背着十个亿，现在摇身一变又成了警方卧底，高仇是神通广大没人动得了他，你能一样吗？

    ***

    我跟你爸打架的时候你不是也没生气？齐越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道：我不希望你对谁妥协，不喜欢就说不喜欢，开心了就笑，难过了就哭，生气了就发脾气，这都是你的权利。

    高奚失笑：那是当然，谁肯做亏本买卖，不过高仇的目的肯定不止于此，在弄清楚之前你还是待在我身边，好吗？她恳切地看着他，齐越却上前两步，没忍住掐了一把她柔嫩的脸颊，无奈道：你总操心这些。

    高奚自认自己说得很不客气，问他：我这么说，你不生气？

    走吧，时间快到了。高奚看了眼腕表说道。

    齐越失语。

    齐越拉住她的手腕，低声问：奚奚，你是不是讨厌我父亲？

    那少年的目光很真诚，嘴角的笑意愈发灿烂。

    是的，她还有许许多多的事要做，压根没空想高仇如何。

    齐越听闻不仅没有介意，反而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的改变并不是因为父亲，但他没有告诉她。

    齐越哭笑不得：你还在生气？

    齐天磊在奇山楼设宴，一来庆祝他洗脱嫌疑，二来感激高仇替他照顾齐越。

    他被放出来也不意外，高仇需要一个帮他稳定监狱动乱局面的人，你爸在那晚的表现不俗，高仇就顺理成章把他又从黑洗成白，说是他派去监狱的卧底，掌握了季未来这么多年来的犯罪证据，清洗了一波季未来那个派系的人，这他应该早就打算好了，不管亲疏远近，对他没用了就会变成棋子。高奚对着镜子照了照，今天她穿了一身墨绿旗袍，非但没有显得老气，更衬她妩媚多姿的绝艳长相。

    其实说来她并不介意替齐越背负着悲惨的命运，只是任其发展她的肉身很可能会惨死在齐越眼前，这不好，这会给他造成极大的心理阴影，她现在只能假设，如果最后没有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法指她和齐越都不会横死街头的结局，那么她只能瞒得更好些，在齐越看不见也永远不会知道的地方死去，也是一个最优解。

    别说高奚大翻白眼，连齐越都一言难尽的表情。

    高奚歪歪脑袋：很难喜欢得起来，讨厌也谈不上，但让我主动笑脸相迎也是不可能的。

    高奚冷哼一声：你下次再跑试试。

    齐越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看起来我爸和你爸做了什么交易。

    我不跑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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