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情(2/3)

    也就是说这两件事的背后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高奚不动声色地把笔放下，手垂了下去，还是大伯来吧，我也好继续和您学习。

    莫诲如叹着气，抚摸高奚的脑袋，我们奚奚病了这么久，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可言？

    高奚会喜欢，但外人会觉得他有病的地步。

    平常也没人会坐我的车。

    说得是，不好好保养都怕你落下病根来。

    高义点了点头，好，下笔利落，笔锋凌厉，只是少了几分力道。

    高仇没有回答，沉默地启动了车子。

    高义遗憾地叹叹气：虽然我记不太清了，但母亲确实告诉过我，她就是因为父母皆亡，从香港返回内地寻亲的途中被人打晕拐卖了的。后来我带你爸爸他们来了香港，也是想找找你祖母曾经生活过的痕迹，可惜一直一无所获。

    不过这让高奚察觉到破坏季未来灵台清明的咒术和洗去齐天磊回忆的咒术是同出一脉。

    高奚面目平静，轻声道：你知道我愿意来是因为大伯。

    那照片上的婴儿，就是她的祖母。

    那你还给我吧，我工作上也还指望它呢。高义转头对高奚说：奚奚，和你爸爸去一趟，给大伯拿回来好不好？

    高义颔首：这是你祖母教我写字的时候，最先教我的三个字，她希望她的名字永远不要被人忘记。

    我们奚奚真是惯会说话。高义笑着拿起笔，然后凝神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显妣封母闺名月上生西之莲位。

    她在脑海里将重生以来的所有事又推演了一遍。

    好了，阿仇，剩下的就麻烦你准备了。高义把纸递给了高仇，高仇仔细地收起来，说了声放心。

    首先是季未来设计让齐越入狱，以此要挟齐天磊把那批珠宝的下落告诉她。季未来背后之人一直没有浮出水面，她本想用咒杀季未来的方式钓出背后之人，但对方显然把季未来当成弃子，高奚还没有动手，季未来的大脑就被先行破坏，成了一片混沌。后来的一系列事发，高奚又觉得矛头隐隐指向自己，把她封在棺材里只是报复那么简单么？她和齐越互换命格究竟是谁在背后主导，他本想探入齐天磊的回忆，可惜对方早有准备，在里面下了一层咒法，洗去了关于下咒人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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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高奚已经很久没有坐高仇的车了，她发现他在车里换了一种线香，就是高奚经常去买的那种。

    高奚内心沉重，从荼稷那里拿来的那张照片背后，写着的就是小女月上。

    高奚默默回想荼稷说过的那个闹鬼公馆，她去找过，可惜因为屡屡发生命案而被政府拆迁，如今已变成一所中学的一部分。

    高奚隐隐觉得，这件事快要摸到它的门楣了。

    高奚心底叹气，大伯对缓和他们的父女关系真是不余遗力。

    高奚接过笔，略思考了两秒，下笔写了一句诗：何须恋世常忧死，亦莫嫌身漫厌生。

    伯父，祖母的家人还寻得到吗？

    高奚只是腼腆地笑了笑，并没有接话，她抬头撞上了高仇的目光渐渐移动到她执笔的右手臂上。

    高奚看见这个名字的档口便愣住了，她低喃道：封月上。她叫月上。

    嗯，内容很详细，受益匪浅。

    对了，上次给你的德文译书你看完了？

    高义哈哈一笑，没关系，本来也只为了陶冶情操。

    高奚深呼吸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显然是不愿意和他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