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迷雾（一）(2/3)

    高奚祖母安葬那天是的阴天。

    ***

    高奚的手指轻轻摩挲过牌位，脑海里又想起那张相片来。

    月上，是佛经里对女儿的美好的代称，昔年未必不是她父母的心肝。

    道谢的话就不用说了。保护我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高奚认真地说道：有机会的话还是早些回去吧，我爸那个人的心思诡谲，虽然有些失礼，但不得不说，兰师兄绝不会是他的对手的，指不定哪天就会被他卖了。

    这我倒是很清楚。可你为什么说得像是要诀别了一样？

    高奚却摇摇头：我也很喜欢。她低头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很晚了，从脚边提起两个购物袋推给兰霆，兰师兄，这是给令嫒的一点心意，上次不小心看到了你贴身放着的照片，她实在可爱。

    他们也没有继续聊下去。

    高奚调整了情绪，小心翼翼地抱着牌位下了车。

    兰霆窘了窘，想到自己给蔼蔼买的衣服确实时常会被她嫌弃。

    到了。

    会做吃的。高仇突然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用一点糯米粉给我做过汤圆，放了醪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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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兰霆错愕地眼神里她笑道：可爱的小姑娘还是得穿漂亮的衣裳的，兰师兄要不要提高一下自己的审美？

    你

    高奚默了默，又问道：还有什么呢？

    高奚抱紧了牌位，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高奚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准备离开，再见了，希望师兄和你的女儿能平安长乐。

    可每当他想要靠近一些的时候，她的面目又变得狰狞。

    谁知道呢，或许家里曾经是苏杭那边的。

    高奚眨眨眼，然后笑出了声，在兰霆无奈的眼神里道了声抱歉：很意外地发现兰师兄对江湖道义这一块看得比较重。

    她唱歌很好听。高仇平静地说道：不是对我唱的，偶尔她平静的时候，会一个人坐在窗户下低声唱着什么，应该是内地苏杭那一带的民谣吧，总之是用来哄小孩的玩意。

    他安慰人的方式总是别具一格。

    没什么值得难过的。高仇低声说道：死亡对她而言只是解脱。在生下我之前，她或许就已经死了。

    她被高义安排坐进了高仇的车子里。

    抛开她疯癫的面貌和痛苦地嘶吼，或许只剩下几样不算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的佐证。

    没什么，在想怎么描述她。

    但是他发现，对于母亲而言，他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是高奚这么些天以来第一次用柔和的语气和他说话，为着这短短几个字，高仇开始翻找那段他早就抛弃的回忆。

    祖母的墓碑已立好，没有照片，只有猝年没有生年。

    兰霆哼了哼，瞧不起吗？知道你念书多，现代化社会讲究法律和科学，早就不搞快意恩仇那一套了。

    高奚轻笑：借你吉言。

    高奚怀里抱着祖母的灵位，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吃到，可惜没有吃完她就把碗给摔了。

    祖母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和她相似的女人当初抱着年幼的祖母，如今她却抱着祖母的牌位。

    祖母不是港城人吗？

    这只言片语透露出漫不经心，可她依然会觉得心痛。

    大概是他沉默的时间久了，高奚便低声道：抱歉，我不该问。

    她走到门口，兰霆轻声道：高奚，我也希望下次见面你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