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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对不上，问话也接不上，看来这阴魂与他确无前缘……谈风月又一次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却无端反生出了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来。

    她没穿白日间所着的那件红色华服，而是换了件轻薄的红衫，随着所舞出的一招一式化成了道道红影。

    插在肩侧树干上的灵光薄刃点点散去，秦念久藏在袖下的右手已于瞬息间掐好了个裂魂诀，喉结轻轻一滚，强拟出了个笑来，“……城主晚好啊。”

    第四十章

    红影灵动，银光闪烁，直把秦念久都看得有些怔了。

    宫不妄踩在一根极细的树枝上，无甚表情地看着他，“你在这做什么。”

    他声音一顿，“宫不妄！”

    “……”

    惊异过甚，他极轻地抽了口气，却听“倏”地一声，一道以灵光化成的薄刃破风擦来，钉穿了他肩侧树干。

    二人追光而至，借枝叶繁茂的松林隐遁了身形，屏息站在树间，远望着正于别院中练剑的宫不妄。

    “啊？”秦念久一脸茫然，“这我哪知道……因为书上是这么写的？”

    ——说是练“剑”，她持在手中、不断变换着招式的却是那杆银质烟管。

    “……”心说这老祖莫不是傻了，秦念久抬手在空中虚虚一挥，拨了不少正四散着的幽蓝光点挥给谈风月看，拖着长音一字一顿道：“灵、力——”

    秦念久几乎快要怀疑这老祖是不是被人夺舍了，用力翻了个白眼，“不是你的难道还是我的不成？这城里除了你还有谁能有……”

    仅一息工夫，院中红影由远及近倏然袭来，再下一秒，那柄冰寒刺骨的银质烟杆就抵上了自己的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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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光紧追着宫不妄手中的银质烟杆，心间疑惑一重叠上一重——

    见他失语，宫不妄将手中烟杆愈压紧了几分，“答话。”

    与之同时，宫不妄远远看向了他们所在的方位，冷声喝道：“谁？！”

    漫天幽蓝荧光点点飘散着，沐浴在红霞之下、满城彩光之中，越近山巅便越密集，似有双无形纤手懒懒拨散了银河，将繁星洒落。

    他微微垂眼，挡住了眼中无声流露出的疲惫。屋内一时无声，唯有点点幽蓝的灵光无序地飘动着。

    听她问的是“你”，秦念久愣了愣，眼珠幅度极轻地偏偏一转，这才发现原本站在自己身侧的谈风月竟已不见了身影，“……”

    谈风月分神想着方才的事，下意识地反问，“什么灵力？”

    “咳……”秦念久喉管被死死抵着，右手仍掐着那诀没松，左手亦握紧了黑伞，在心里将那遁走的老祖剐了千百万遍，嘴上则试着解释：“……这不是，呃，明日就要上工了，想着先来巡巡结阵，熟悉熟悉，而后——”

    到底是怎么了？秦念久见他神色莫名，又一副不愿与自己说道的样子，只好歇了追问的心思，“呃，行。既然没事，那烦请老祖就把这外泄的灵力收收吧——”

    这质地，这流光，竟同那老祖所持的页银灵扇一模一样！

    谈风月回过神来，略一皱眉，“这不是我的。”

    想他有意识起至今，已足过了五十二年，当真是漫无目的不知何处寻，且不知寻何人，亦不知为何要寻——

    ……风月老祖我日/你先人啊！

    他一个怨煞之身，沐在灵气里虽是无害，却难免有些瘆得慌。

    愈近山巅，飘动的光点逐渐规律了起来，时起时落，时聚时散，于空中连成了条条光带，又一霎散作纷纷，星点积在秦念久撑起的黑伞之上，仿佛披上了层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