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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师肝火一下子旺盛起来了，瞪着眼睛，连名带姓喊他：“齐飞涯，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酷很拽？”

    等近看才发现这黑衣男还是他眼熟的，他们一个小区，曾经在他妈妈的摊子上闹过事。

    张老师：“把你那铁齿铜牙拿出来看看。”

    陈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问数学老师张老师：“那按照四周来算的话，我们齐飞涯同学一个月可以赚1640元，对不对？”

    齐飞涯愣了一下，老实回答：“50块。”

    陈妩忙打圆场，她轻扶了下张老师的肩，“我来和齐飞涯说，你别生气呀。”

    齐飞涯家境不好晚上会去打工,他已经超过十六周岁，所以便利店老板看他可怜让他晚上做做收银。

    “这还是冲洗干净了的，医务室的老师说别人那一拳打得狠，他到医务室的时候牙齿已经摇得不行跟大摆锤似的，医务室老师就说了俩字：没救，干脆拔了吧。倒也不用拔，这家伙没说两句话就自动掉下来了。”

    等听少年断断续续地讲完,陈妩才明白过来。

    张老师没好气地下巴扬了扬：“齐飞涯，你自己说。”

    齐飞涯收起了牙齿，他已经清洗过脸上淤青也消了毒：“那些人也没讨得了好。”

    一颗小小的乳白色牙齿躺在手掌之中。

    陈妩：“那你是每天晚上都要去打工吗？时长是多少呀？”

    齐飞涯二话没说又拍了拍被偷窃的老奶奶，让她注意钱包。

    他大概是打架的时候摔过了，裤腿上都是泥，衣角还有撕扯开的线头，一双手上，手背的擦伤显而易见，涂了碘酒，土黄色的几大块。

    齐飞涯直接走过去，点了点女士，也就这样制止了黑衣男继续偷窃行为。

    齐飞涯说：“每天去的，三个小时，周末的话是五个小时，周末可以给80块。”

    陈妩就笑了：“你晚上打工，一天能赚多少钱？”

    齐飞涯一张黑脸莫名有些羞耻，他扫了好奇的陈妩老师一眼，摊开了手心——

    张老师眨了眨眼：“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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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在便利店值班的时候发现了小偷作案,他从便利店的反光镜上看到一个黑衣男站在牛奶冰柜前,在女士伸手去够牛奶时,把手伸到了她的单肩包里。

    陈妩讶异地抬起眉毛,这种事情她执教三年从未发生过。

    “张老师，别生气别生气。”

    齐飞涯垂着头站在班主任张老师座位前，张老师见到陈妩，朝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张老师怀孕了，平时都是保持乐观的心态,陈妩走过去问发生了什么。

    齐飞涯没吭声，但不服输的样子赫然是说没错。

    陈妩在看他，齐飞涯能感受到，他有些不知所措，可陈老师迟迟不说话，齐飞涯只能偷偷抬起眼睛去看她。

    等英语课结束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分明站着一个校服上脏兮兮的少年，齐飞涯。

    张老师真是满脸无奈，说齐飞涯不对吧，他算见义勇为；说他冲动莽撞吧……

    齐飞涯：“能有什么用？抓不到的，反正我打得赢。”

    张老师听他这样一说更气了：“难道下次碰到这种情况你还要打架？”

    班长道：“齐飞涯中午吃饭后就没有回来，我们没联系上他。”

    这就惹恼了这伙人，黑衣男直接一个推搡过来，齐飞涯本就想找个机会教训这群给他妈摊子惹麻烦的人，见对方动手，立马举着拳头就回了过去，然后就是现在——

    今天中午，齐飞涯趁着午休，去给便利店老板送钥匙，没想到又碰上这一伙人在偷窃，昨天那个黑衣男碰上他叫他少管闲事。

    黑衣男和一群不着五、六的街头混混总围在一起，见偷窃被齐飞涯发现了，朝他比了一个“你死定了”的手势，走了。

    张老师问：“你就不能找警察？”

    齐飞涯显然也没有故意惹老师生气的意思，他抿了抿嘴，双手也从裤兜里掏了出来，垂在裤缝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