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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不动就慢慢走啦——”

    周聿在黑暗里微微坐了一会儿，然后，按了一个按钮，录像带退出播放机，他把这一盘录像带放回盒子，盒子的侧面记着录像的日期。

    但周聿却只看着她，他的眼眸漆黑而深邃，像是藏了睡前故事的湖泊。

    “太热了，想去海边——”她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又很快自我拒绝，“不行，我要快点修完课程，考研究生。”

    陈妩想要藏表情的时候，亲近的人都无法察觉她开心还是不开心。

    于是在周聿开口前，陈妩善解人意地错开视线，“汤要凉掉啦。”

    十五分钟的录像带放完。

    “现在，你们还会见面吗？”陈妩想，如果有人在年少的时候帮助她，她应该会在功成名就之后回报对方。

    阁楼与loft不同，loft的阁楼很矮，人站不直。

    他换下外衣，放进洗衣篓。

    周聿抽出一本信纸，这本信纸看上去已经撕了许多页，整整齐齐地一整排撕开的痕迹。

    陈妩没想到是这样的，见周聿神色没有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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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开抽屉，取出一盒子彩铅。

    “你可以轻松一点。”

    大学时期的陈妩束着马尾，脸颊线条柔和，额头白皙饱满，脸小小的。

    但她直白的时候，又特别容易让人一眼看出。

    “嗯。”

    天气好的时候，能看见星空，周聿不怎么看。

    陈妩想，他可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周聿摩挲着指节，也跟着笑。

    如果刮风下雨，打在窗玻璃上稀里哗啦的，喜欢的人很喜欢，当做白噪音来催眠，不喜欢的人只觉吵。

    陈妩原本想问的心被压了下去，周聿小时候，他们都知道他少年时期过得不好，但小时候是怎么样的，他不说，他们怕让他伤心，也从来不问。

    “这道菜是向好心人学的吗？”

    周聿按窗的时候没考虑自己，他想，也许呢。

    周聿打开房间灯，冷清的房间布局哪怕装了偏暖的白光灯依然冷清。

    客厅空空荡荡，没有花植，除了生活必须的餐桌、沙发、电视，总体而言比样板房还要简单。

    书房是整个房间他最用心布置的地方，书架和桌子都是上好的红木。书架上一半的位置搁每年最新出版的动向书、专业书，另一半是整整齐齐的录像带，相册还有画册。

    陈妩想了想，笑起来，“不行哦。”

    陈妩的脸出现在镜头里，她正在好笑地抚着看不到脸的人的背，然后无奈地安慰对方：“有什么好逞强的。”

    随后走进书房。

    她眼睛看过来，朝镜头笑了一下，眼睛像刚从春水里洗过的星星，“你看，周聿都要看你笑话！”

    周聿瞧她一眼，解释：“不是我的亲人给我做的，是一位好心人。初中家里出了点事，对方看我站在门口时间太长，给了我碗饭，后来一段时间，她都会留我一碗。”

    26栋1601和1501的格局大部分一致，除了1601还多了一个阁楼，客厅有一道斜跨的楼梯，坡度不高，可以直上阁楼。

    等装完了，他想，没什么也许。

    公寓的阁楼就是整整一层，比楼下正常楼层的楼高还高一点。

    读取的横条慢悠悠地从左走到右，然后，一个灰色的三角形出现在屏幕中央。

    周聿搬家之后，兄弟几个说要来帮他暖房，他拒绝了。

    周聿在顶楼按了一扇高密闭性、四四方方的窗，平时窗帘拉着。

    他抽出一盘录像带，放进播放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