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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闯在这时冒了出来，还去拉杨爱棠的手：“哥哥你带带我呗。”

    杨爱棠是有证儿的，只是对外都宣称自己不会开；只有几回情急之下开车载过周总，就被周总给记住了。“没事，让你爱棠哥哥把你送到边儿。爱棠，你去吧。”周总的语气郑重得像托孤。

    程闯还不太适应这个称呼，满脸别扭地回到座位上，闷不吭声地玩起手机，给人发消息去了。

    “哪儿乱讲了，我说我不是，又没说我是。”程闯也压低了声音，跟地下党接头似地脑袋凑过来，恶狠狠地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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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爱棠：“……”

    街道边停着一长列的车，程瞻的黑色SUV在其中并不显眼，在他按了一下车钥匙后，才沉稳地亮了亮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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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爱棠忍不住笑了一下。虽然短暂，但程家两兄弟却都有些怪异地看向他，好像不明白他为什么笑。于是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笑得不合时宜，抓着方向盘吐一口气，说：“小闯坐好，我开车了。”

    明天休息嗷！后天再来！

    程瞻说：“因为那时候你还在国外学ABC。”

    程瞻带着些烦闷将车钥匙塞给杨爱棠，自己去打开了后座的门，把程闯先拎进去，又重重把门关上。

    “噢哟！小程的弟弟都这么会讲话！”周总笑得见眉不见眼的，弹了弹烟灰，举起茶杯，另外几人也连忙都举杯，“那祝你学习进步！”

    程闯怒目：“我在国外都是第一名的！”

    程瞻说：“你何必？”

    杨爱棠皱眉，端出了大人的架子，“你上次还……总之不要乱讲，不好的。”

    程闯委屈地说：“我不要叫代驾。”

    周总扶着张经理，高主管带着自己的几个员工，的确是都腾不出手了，还不得不向杨爱棠打眼色。餐馆门口正对着一座高架桥，夜晚风驰电掣的凉意吹得喝过酒的几人都是一哆嗦，唯独杨爱棠格外地清醒，也格外地蒙圈儿：这都什么事儿？

    他慢吞吞地给自己倒上，正要站起来，坐在另一边的程瞻却开了口：“你还敢喝酒呢？”一边将程闯手中的酒杯毫不留情地抽走，换成了雪碧。

    程瞻的脸色被街灯映得冷淡，夜风吹过他的发丝，偶尔有车辆行驶的声音从两人身边混沌地滑过去。北京的秋天像有一把扫帚，一刻不停地哗哗地扫啊扫，把人的心都扫得越来越干燥。

    区区一个高中生，凭什么让他吃亏。

    程瞻已经坐上副驾驶。杨爱棠抿了下唇，不好意思地把遮光板合上。

    杨爱棠绕到驾驶座，莫名其妙地想，你烦个什么劲儿，我才要烦呢。

    “去你家？”他想了想，不得不问，“是豪景苑吗？”

    程瞻深呼吸一口气，看了一眼杨爱棠，径自往餐馆十几米外的停车处走。在好几位领导的眼神关照下，杨爱棠终于也不得不迈步跟了过去。

    程闯哼了一声，忽然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端起来就朝大家朝气蓬勃地一笑，“我敬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工作顺利，身体健康啊！”

    今天有四千字耶！

    程闯已经开始麻利儿地从他哥身上拆车钥匙。程瞻并没有喝醉，一手把他打了回去，“什么毛病？！”

    杨爱棠立刻笑了，“哎呀，小朋友不会喝就不要喝嘛。喝雪碧也是可以的嘛。”手底的啤酒立刻换了茶。

    程瞻不动了。杨爱棠穿过花坛走上前，低声说：“走吧，我送你们。”

    程瞻还未回答，程闯已经抢着答应：“对啊对啊！你好清楚啊！”一边扒着前座靠背凑上来，“你们俩真的一起住过？我怎么不知道？”

    *

    “可以可以，心意到了就行！”周总打哈哈地说，“来，大家都生活幸福啊，生活幸福！”

    “是吗？”程瞻面不改色，“那你为什么要回来接受海淀区的再教育？”

    杨爱棠伸出去接车钥匙的手顿在空中，他慢半拍地眨了眨眼，“什么？”

    第20章

    杨爱棠大吃一惊：“什么？”

    这顿饭吃得简单，但程瞻作为即将入驻杨爱棠公司的乙方代表，到底还是喝了两口酒。

    程闯把酒杯朝向杨爱棠：“这位……这位哥哥，我也敬你一杯！”

    杨爱棠滴酒未沾，散场的时候迈腿就想走，却被周总拉住：“爱棠啊，送一送两位程公子。”

    他的身形比程瞻小些，一落座就先习惯性去调整座位，还打开遮光板想找眼镜。摸了一下没摸着，才意识到放在程瞻车上的眼镜早就被他自己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