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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晚茗微微皱眉：“你难道没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吗？如果天师不需要你来接替呢。”姜潋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姜潋的神色暗淡下来，“你说得对，如果天师选择了其他人呢，那我怎么办？”想了半天，姜潋的声音又恢复了欢快：“我可以留在龙鸣山扫地。”

    收回思绪，姜潋关灯躺在了床上。

    叹了口气，姜潋两手托腮趴在栏杆上。“从小到大，无论是选学校还是专业，都是天师和其他几位师叔的意愿，我从来没有自己做主过。”裴晚茗冷不丁的开口问她：“如果他们要你牺牲自己去保护锁灵盘呢？”

    长长的黑影倒映在她面前，巨大的黑暗完全笼罩住了她。

    那天，她洗完澡刚出来，便看见站在阳台上吹风的裴晚茗。

    面对这双带着一点期翼的眼神，裴晚茗摇了摇头。“抱歉，我不知道。”姜潋长长吐出口气，紧接着又笑起来：“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打算找他们，这辈子我的任务就是接替天师的位置，其他的对我来说不重要。”

    她美好的童年在此刻结束，她辗转于不同的家庭，又被所有人厌弃，直到被杨夫人收养。她以为是不幸的结束，谁知道却是灾难的开始。

    也是这样的一个阴雨天，她躲在衣柜里，看见一个人形恶魔拿着刀将她的父母残忍杀害，她瞪大了双眼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个点，陈棠末应该还在上班。

    第31章

    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傅语梦游似的往前走去。

    临近陈棠末卧室的窗口有一棵树，傅语站在树下仰头看着黑着的窗口。她看上去狼狈不堪，脸颊红肿，衣衫不整。

    无数个黑夜中，门把手总是在轻轻拧动。傅语缩在角落里，睁大了眼睛望着慢慢被打开的房门，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姜潋愣了一下，笑了笑：“那我也会去的。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赵师叔取代天师，裴晚茗，你会帮我吗？”姜潋转过头，目光热切的看着她。

    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最终停留在那天的晚上。

    在梦中，她发现自己变成了陈棠末的模样。

    晚风轻轻吹起她额前的碎发，裴晚茗静静凝望着前方，忽然身后传来姜潋的声音。“你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吗？”裴晚茗回头看去，姜潋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穿着睡裙笑着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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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着说，如星星一般闪耀的眼里看不出任何难过。

    她的思绪在黑暗中沉沉浮浮，她的眼前是浓重的化不开的黑雾。她站在雾里慢慢朝前走。

    万家灯火照亮了半边天空，却不曾照亮这方角落。放在栏杆上的橘子汽水还沾着水汽，瘦长白皙的手指捏住瓶身，拇指熟练的打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指边沾了一点溅出来的橙汁。

    “当然。”

    屋外的光亮慢慢被门遮住，她的心也完全沉入黑暗中。她的灵魂被劈成千百块的碎片漂浮在空中，每一片都倒映着她不幸的童年。

    意料之中的回答。

    “为什么？”没有期待她的回答，姜潋只是随口一问。裴晚茗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是被天师捡到的，他一直不告诉我我爸妈是谁，你知道吗？”姜潋看向她。

    闪电照亮漆黑的窗户，雨滴重重的打在窗户上，打落枝头上洁白的梨花，落到泥土上，很快被污水冲去更加黑暗肮脏的地方。

    盯着天空中的满月，姜潋忽然想起满月已经持续好几天了，三天前，正是第一次满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