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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弥漫着雨雾, 连海也看不清了。疾风卷着残叶摔打在窗上, 噼啪一声, 吓得黄栌一激灵。

    黄栌在床上呆坐片刻，这个微凉、潮湿的早晨, 当她清晰地看见窗外的雨时, 意识逐渐清醒，梦却变得模糊。

    “一言为定！”

    还是就那样丢在那里，再买新的用？

    徐子漾说着，目光落在黄栌手机屏幕上，她手机没锁，壁纸是Grau的一幅画，他张了张嘴，“Grau？你喜欢Grau？”

    已经早晨7点，卧室里仍是一片昏暗，比心跳更乱的是砸在玻璃上的滂沱雨声。

    手机连着震动, 有当地气象台发来的暴雨提示信息，还有一条黄茂康的微信。

    水滴落在她腿上，而孟宴礼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的荣幸。

    天呐！！！

    她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什么关于Grau的消息，现在徐子漾说他认识。

    Grau会有喜欢的画家吗？

    Grau画完画会认真洗画笔吗？

    “不讲。”

    黄栌把徐子漾平时软磨硬泡孟宴礼的那招，学了个七八分，最后得到的答案是，今天太晚了，明天有空的话，可以给她讲讲Grau，说话算数。

    也许她可以知道，那位她喜欢了好多年的画家，是不是还健康。

    “刚才不是找我道歉的吗，我不接受，给我讲讲Grau我就原谅你。”

    可能上帝为他打开了画画的大门时，顺手焊死了他音乐的窗。

    “你给我讲讲他。”

    或者，她也许有幸能知道，这位画家还有没有在继续作画。

    但黄栌今天并不嫌弃他，在听见徐子漾声音的第一时间，就想起了Gr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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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凉被落到床上，手臂露在空气里, 微凉。

    “对呀。”

    实际上, 也确实没有时间仔细去咂摸梦境。

    真的太兴奋了，躺在床上都是面带微笑的。黄栌以为自己会梦到Grau，结果没有。

    爸爸说他快要忙完了, 这几天在看机票。他准备来青漓，和孟宴礼聚一聚、叙叙旧，顺便接黄栌回帝都。

    “又不想原谅了。”

    难怪昨天那么闷热，原来是憋着一场倾盆大雨。

    只不过他穿着的，是去海边游泳回来时的沙滩短裤，头发滴着水。

    在她写这些信息时，隔着门板，黄栌清晰地听见了徐子漾的鬼嚎，“我向你飞, 雨温柔的坠, 像你的拥抱把我包围~”

    徐子漾显然没想到黄栌也有这么“无赖”的时候，大吃一惊：“你刚才不是已经原谅我了吗！”

    但黄栌没听清，还笑眯眯地反问了一句：“你居然知道Grau？”

    黄栌听说徐子漾认识，兴奋极了，几乎两眼放光。

    梦境诡谲, 黄栌在纷乱心悸的情绪中惊醒，她捂着胸口坐起来。

    第19章 潮湿

    徐子漾的歌单是个迷, 有时候是摇滚、有时候是民谣, 也经常能冒出《雨蝶》这种怀旧金曲。但无一例外，都是跑调到大西洋。

    黄栌认真回复了爸爸的信息，还汇报了几句自己的日常。

    “没生气就行。”

    无论如何，今天是！可以听到Grau消息的日子！

    “不但知道，我还认识呢。”徐子漾看向孟宴礼的房间。

    梵高？莫奈？还是毕加索或者达芬奇？

    她梦见了孟宴礼，坐在书房陪她谈心的孟宴礼。

    她飞快收拾好自己，脱下睡裙，换上连衣裙和外套，跑出房间。

    徐子漾嘀咕了一句“服了，简直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