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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摆湿透,贴在腿上磕磕绊绊,特别碍事。
她甚至幻觉地感受到,像梦里那样,孟宴礼的头发滴了一滴水,落在她腿上。
然后他起身,冒着雨去帮杨姨干活。
反倒是孟宴礼,他只是用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棉签触碰到她的伤口。
“孟哥,破伤风会死人的,我要死了!你能不能拿药箱,过来帮我处理一下?”
徐子漾撩起浴袍一角,露出毛腿:“孟哥,你家院子里种刀子了吧?我腿上都是伤!”
黄栌也冷,也想着回楼上洗个热水澡。
他只瞥了一眼,对黄栌说:“帮我接一下,谢谢。”
刚才在外面,黄栌腿上溅到不少泥水,看着脏兮兮的。她特别不好意思,想要自己来,被孟宴礼拒绝了。
但孟宴礼忽然敛起眉心,问她:“黄栌,受伤了?”
再回到屋里,徐子漾嚷嚷着“太他妈冷了,我得去洗个热水澡”,先一步冲回楼上,洗澡去了。
孟宴礼拿了一条挺厚的浴巾,让黄栌披着,免得她着凉,然后带她一起去了上次那间储物间。
黄栌冻得哆嗦,裹着厚浴巾,站在门边,看孟宴礼先开了空调,又拿出上次的药箱,从里面翻了碘伏棉签出来。
作为一个整天闷头在画室里的美术生,黄栌是有点四体不勤,干活儿干得少,大动作上不怎么灵敏。
不知道为什么,黄栌忽然想起凌晨的梦。
他拖过一把椅子,示意黄栌坐下。
孟宴礼丢掉棉签,换了新的。
冷不丁看见伤口,黄栌只在心里叹了一声:又要给孟宴礼添麻烦了。
她刚才只专心帮忙,一点没感觉到自己什么时候划伤过,到现在仍没感觉到任何疼痛。
嗯,徐子漾确实更惨。
黄栌看了一眼屏幕,收回视线。
黄栌被雨水迷了眼睛,揉几下,才睁开,疑惑地看向自己。
回眸看时,孟宴礼似乎也这样觉得,他蹲在一丛淡粉色的月季前,把手里的雨伞固定在月季丛上方,为雨中摇曳的花,营造了临时避难所。
她视线没敢往孟宴礼身上停落。
孟宴礼的手机在药箱上震动,是徐子漾打来的视频。
英国诗人西格里夫·萨松说,“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并没有什么暧昧的举动,黄栌已经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在颤。
下意识去看,腿上除了堆叠的裙摆和浴巾,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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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徐子漾松松垮垮穿着浴袍的鬼样子,可比孟宴礼现在“不体统”多了,可她心无波澜。
明明在帝都市被黄茂康散养时,她也没觉得自己有多脆弱。怎么到了孟宴礼家里,总有点小毛病什么的。
闪电,然后又是一个闷雷,冰冷的雨水把他们三个没穿雨衣的人浇了个透心凉,终于在暴雨前给花草们搭建了一层保护。
“嗯。”
黄栌把屏幕尽可能冲着孟宴礼,但也还是看见了穿着浴袍出镜的徐子漾。
腿上三条伤口,还都挺长的。
“先消毒再洗热水澡吧。”
她除了冷和潮湿什么都没感觉到,经孟宴礼提醒,茫然地找了一圈,才发现自己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划伤了。
黄栌干脆学着孟宴礼的样子,把伞遮在一丛花上,顶雨拿起塑料布,去帮忙搭建小棚子。
黄栌抹掉眼睛上的雨水,把裙子稍微撩起来,在膝盖上方打结,冲着孟宴礼说:“一起吧,等搭完棚子我和你一起回去!”
孟宴礼垂头,把棉签轻拭在伤口上:“别动,等下洗澡也注意些。”
“黄栌,你回去吧。”
孟宴礼穿着灰色的衬衫,湿透,贴在身上勾勒出肌肉线条的形状。
那个瞬间的孟宴礼,给人一种那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