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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孟宴礼回眸对她浅笑时，黄栌听着自己比窗外风雨大作更加絮乱的心跳，突然想通了。

    黄栌不怎么会打牌。

    黄栌盯着光点，目不转睛。

    第21章 阁楼

    连续几天的阴雨连绵, 庭院石板缝隙生出青苔, 几朵褐色小蘑菇像伞一样撑开。

    “随便玩玩，打发时间。”

    杨姨也不会，所以孟宴礼和徐子漾需要一人带一个。

    会不会，她其实喜欢孟宴礼？

    以她的视角去看，一楼客厅像电影里的场景，昏暗宽敞、以暖色灯光照明的空间里，空气潮湿，陈设考究。时钟按部就班，秒钟漫步。

    抽牌分组时，黄栌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暗搓搓的小心思。

    “先说好，我没怎么玩过。”

    某个依然阴雨的下午，黄茂康打来电话，说青漓的航班现在都是停飞状态，暂时订不到票。要等到航班恢复，他再过来。

    接这通电话时，黄栌就趴在二楼的护栏上。

    这样就是喜欢了吗？

    沙发上趴着百无聊赖的徐子漾，杨姨坐在一旁绣十字绣。

    他笑得真好看。

    爸妈离异后没两年，黄栌家的老人身体越来越不好, 常年住院。所以每逢年节，抽出时间，也都是带着黄栌去医院里陪伴老人。

    目光相接的那一刻，黄栌屏住了呼吸，眨了一下眼睛。孟宴礼看见她在打电话，笑笑，没说什么，转回头去。

    她想起那天徐子漾说过的话——

    而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在庆幸？

    孟宴礼玩笑着说，“又不是赢房子赢地, 不会计划着用打扑克牌发家致富呢吧？”

    灯光落在他的金属袖扣上，折射出一个小小的光点。

    不像其他家庭，会在节假日里凑在一起吃吃饭、打打牌、打打麻将。

    她是走神，才忘了放下。

    孟宴礼则两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站在落地窗边。他面前是结雾的玻璃，被他用手背随意擦了一下，露出庭院里的依稀景色。

    或者说，她压根没有可供自己参考的经历验证。

    客厅里，刚泡好的红茶散发出阵阵暖香, 屋檐落水, 滴答敲打在窗台上。

    黄栌垮着小脸：“赢房子赢地的话, 我可能不会发家致富, 我只会拖累我爸爸倾家荡产。”

    那是一个刚刚雨停的午后, 低沉了好几天的徐子漾突发奇想, 裹上好几层外套，冒着冷空气出门买了两副扑克牌回来，非要拉大家一起打扑克牌。

    有一个猜测，不可言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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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突如其来的感情变化，黄栌自己摸不准。

    黄栌没喜欢过谁, 大多数时间，她都埋头在画画，临摹了一幅又一幅名家名作。就这么不停歇地画着, 也都还没怎么画明白呢。上哪知道怎么算喜欢一个人去？

    也许是感知到什么，孟宴礼回眸，朝二楼看过来。

    黄栌开始思考，当她听见爸爸说要过几天才能来时，心里产生的那种情绪，是不是可以称之为庆幸？

    “如果你说的喜欢，是时常想起她、想要谈到她，目光总是不经意追随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总是优先希望她开心，并且看见她就开心……”

    桌面上四两张扑克牌，她伸手过去，指尖犹豫。

    孟宴礼端着陶瓷茶杯, 笑了。

    真正确定, 是打牌的那天下午。

    其实爸爸那边早已经挂断了通话，黄栌依然举着安静的手机，贴在耳侧。

    抽中“红桃A”是徐子漾，抽中“黑桃A”是孟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