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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端着水杯，凑到手机边，和孟宴礼打招呼，说是爸爸开了扬声器，她刚好路过客厅。

    黄茂康眼里有怀念也有痛苦，他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在女生宿舍楼下，自己高举着手臂呼喊黄栌妈妈的名字。某扇窗子被推开，她探出头。

    “山上的黄栌花开了，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他用这样的理由，第一次约到了想要爱的人。

    听爸爸的意思，可能是他不小心碰到手机，之前误拨了一通电话给孟宴礼。

    他真的思忖了片刻，才回答：“最近还真的要去一趟帝都，有点事情要办，可能下个月吧。”

    黄栌鼻子一酸，却因为包括孟宴礼在内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为这次离别感到伤感，而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

    第24章 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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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啊，我可记住了。”孟宴礼含笑回答。

    爸爸就是有这种坏习惯，进了家门一定要先把电视机打开。

    孟宴礼笑了：“那真替你高兴。”

    孟宴礼！

    “画得怎么样了？”

    那束黄栌花被她精心照料，也还是没能坚持太久。

    她看着指路牌上那些熟悉的道路名称，感受着帝都闷热干燥的风，好像在青漓度过的暑假，像是做了个短暂的梦。

    “回去加油，等你参赛后一路过关斩将的好消息。”

    她问了杨姨和他最近好不好，也问徐子漾还有没有在青漓。有一个问题蠢蠢欲动，却始终难以开口。

    黄栌收到过很多花束，在学校领奖台上的花束、在生日时来自朋友们的花束，但从来没有人像孟宴礼此刻这样，眼含温柔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黄栌心里淤积着太多情绪，没留意到，坐在身边的黄茂康，在看到那束黄栌花后，也是一直沉默。

    她听见孟宴礼浅浅的笑声，像空气中有一只无形的手，摩挲着耳郭。

    但既然孟宴礼打回来了，他们也就聊了几句。

    这天晚上黄茂康在外面应酬，喝得有点多，朋友把他送回来，进门时他接到一个电话，按了扬声器播放。

    黄茂康说着，重新登上鞋，拿了车钥匙出门去了。

    黄栌终于鼓起勇气：“孟宴礼，你什么时候有机会来帝都，我请你吃饭呀。”

    “宴礼啊，你什么时候回帝都……哎呦哎呦，你先和黄栌说几句，我有个文件落在车里了，我得拿上来看看。电梯没信号，稍等我一下，两分钟我就回来。”

    他说：“黄栌，你的名字很好听。”

    那束黄栌花被黄栌一直抱在怀里，登机后在空乘姐姐的建议下，她才不得不放手，看着空乘姐姐把花安置在头顶的行李架里，扣好盖子。

    “帝都比青漓热吧？”

    “热很多，没有空调活不下去。”

    黄茂康的司机等在停车场里，车子驶出机场路，黄栌抱着那束花，在拥堵的长街里，看向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电视里正在播一部家庭剧，吵吵闹闹的，黄栌生怕自己听不清孟宴礼的话，关了扬声器把手机贴在耳边。

    而黄栌再次和孟宴礼通话，是回学校的前一晚。

    回家了。

    可并没有因此感到开心。

    “那你…什么时候来呢？”

    “很顺利！”

    青漓到帝都不远，航班只飞行了不到两个小时，已经开始准备降落。

    那边只说了一声“康哥”，端着水杯路过客厅的黄栌刹那间回眸。

    黄栌听见孟宴礼问，“黄栌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