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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贫嘴你就走着去。”

    黄栌怕自己见了陈聆，忍不住告诉他，他奉为神明的那个艺术家，有一尊玻璃作品已经夭折，被摔得稀巴烂，所以拒绝得十分干脆。

    但就算没有这个原因，黄栌也绝对不去。

    黄栌接到仲皓凯的电话时，刚锁好画室的门。

    “哎呦，人家黄栌画得好，关你屁事，给你骄傲成这样？又不是给你画的。”男生的笑容里，带有那种少年间特有的调侃，还用肩撞了一下同伴。

    “不过她这学期画得真不错，进步特别大。”

    她举着手机，一路小跑，在电话里拒绝了仲皓凯和陈聆的聚餐邀请。

    被调侃的男生笑着骂了一句：“滚。”

    “怎么会，我又不是我爸爸，我有的是时间！”

    恍然听到熟悉的名字，他才意外地晃着手里的咖啡罐，偏头看了一眼——

    黄栌心情急切，甚至没想起来要去洗手间洗掉手上沾染的颜料。

    黄栌的快乐脱口而出，忘了自己刚刚在画室时，还盘算着晚上画到10点再收工的，“我是说，你来得太突然啦，我一直以为你是10月才来的。”

    他正在把手里的一罐咖啡空罐丢进垃圾桶里，偏头，看见她，微微一笑，往前迎了几步。

    也有快一个月没见孟宴礼了，要聊些什么话题好呢？

    还是要先问一问杨姨的身体好不好吧？

    将近一个月没见，两人完全没有任何尴尬和陌生，在夕阳里开着玩笑。

    因为孟宴礼来了，就在学校东门等她！

    男生一条长腿撑在地面上，对黄栌似乎特别了解：“问了她也不来，她啊，宁可在画室里画到半夜。打个赌吗？她要是来，我把头揪下来给你。”

    跑出学校东门，黄栌看见了孟宴礼。

    “再说那个交流赛，你不是和我说没兴趣么？怎么黄栌一说要参加，你就有兴趣了？”

    两人好像拨了个电话出去，嚷嚷着说了什么，自行车骑远了。

    “谁要你的头！”

    “孟宴礼，车上有没有湿纸巾，我得擦擦手，都是颜料。”

    听孟宴礼说，他其实也是临时接到朋友的消息，行程提前，开了一天车过来，刚下高速不久。

    黄栌以为的那些强行挑起话题的对话，都没发生，见到他，只听见孟宴礼一句熟稔的、笑着的“跑什么”，她已经脱口而出：“你怎么突然来了，都没打个招呼的。”

    孟宴礼咽下一口咖啡，忽然记起在青漓时，黄茂康在电话里说过的那个，穿得“破破烂烂”男生。

    男生作势要蹬自行车走人，另一个男生赶紧跳上后座，拿出手机。

    黄栌？

    “有。”

    在朋友圈里看到过徐子漾和程桑子过于频繁的互动，这个是可以聊的吗？

    骑自行车的男生瘦高，穿着打扮挺酷的，破洞牛仔裤，腰带非常有个性地垂到膝盖。

    她跑得太急，差点没刹住脚步，几乎撞进他怀里，被孟宴礼扶住手臂。

    校园里飞奔出另一个男生，扑过来揽住骑自行车的男生的肩膀，气喘吁吁：“我给我的粘土喷了点水，有同学开着风扇呢，我怕它裂开。对了，你问过黄栌没？她又不去？”

    如果孟宴礼不提，最好是不要聊起画画的事，对吧？

    孟宴礼原本单手拇指敲在手机屏上，在给杨姨发信息报平安，没认真听他们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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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中万物朦胧，她跑出教学楼的每一步都是期盼，还有一些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

    罐装咖啡不怎么美味，只能勉强提个神。

    “我本来也以为。”

    “没空招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