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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皓凯仰头喝掉半瓶啤酒,舒适地眯着眼睛,“问题是,你以前不是和我说过不爱来酒局么,我可信你了,就拍板说你肯定不来。我说你要是肯来,我把头揪给他们……”
只不过遇见的形式,不那么…美好……
黄栌知道,孟宴礼今天也会去“lasonas”。
黄栌性格好,也没人故意为难她。
“欸,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有什么说出来给大伙儿听听。”
徐子漾是不是说过,Grau不画画,是因为“一些情感问题”?
黄栌懵懵的,正不知道如何反应,肩膀被人撞了一下,是陈聆刚从洗手间回来。
但仲皓凯看出了端倪,所以在玩“真心话大冒险”,黄栌输掉时,他怂恿黄栌:“选个真心话?”
结果黄栌很端正地坐着,大大方方回答:“有的。”
她也跟着笑,但总觉得难以专心。
这是黄栌熟悉的热闹。
坐在仲皓凯身边的陈聆,则笑得像得了癫痫,撞了撞仲皓凯的肩膀:“完了啊凯哥,出师未捷。”
平时大家在画室里都熟,聊的也都是艺术相关的话题。黄栌哪怕不常和他们出来,也不会觉得不自在。
黄栌没经验,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因为喜欢,而有些患得患失。
“不是,请客是小事儿,顶多回去再卖一幅画。”
在画室里他们也是这么闹的,插科打诨,互相用饮料瓶丢对方,逮着对方叫爸爸。幼稚时,还会用沾着颜料的画笔互相甩。
可她不知道的事情也很多。
“lasonas”。
黄栌知道孟宴礼是爸爸的朋友,知道他是Grau,知道他住在青漓。
仲皓凯无所谓地用啤酒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在这儿和黄栌说,她今天肯赏脸过来,我他妈得把头揪下来给你们。”
所以,仲皓凯和陈聆他们的邀请,她怀着一点点小心思,答应了。
有人问黄栌,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仲皓凯坐在黄栌左侧,用啤酒瓶轻撞她端着的玻璃杯:“黄栌,你今天真的把我坑惨了。”
“是我没在画室的事吗?”黄栌有些心不在焉。
美院的一行人,坐在酒吧另一侧。
陈聆甩着手上的水珠:“黄栌?你可算来了,等你半天了,果汁都给你点好了,快快快,这边。”
有人在弹钢琴,唱着一首很温柔的外国歌,《What Are Words》。
孟宴礼伸长手臂,从桌上拿了一盒抽纸,用盒子碰了碰女人消瘦的手臂。
他身边坐着的,是一个女人,很瘦,正掩面哭泣。
也真的如愿,在酒吧里遇见了孟宴礼。
“lasonas”没有“粉红桃子”那么嘈杂,装修也比较工业风格。水泥灰色的墙壁,摆满了各种酒的发光酒柜隔在桌子与桌子之间。透过那些各色的透明酒瓶,隐约能看见另一边的坐在桌边的人。
因为她这俩字儿,原本懒散得像是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里的仲皓凯,瞬间腰背挺直地坐起来了,一脸难以置信:“W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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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礼的温和懂礼是他骨子里的教养,让人误以为他十分好接近,其实不是的,他有很多“不愿提及”,巧妙地藏在他的温和之下。
女人偏头,冷蓝色的灯光里,仍能看出,她的眼睛通红。接过纸抽时,几滴泪水落下去,砸在抽纸盒子上,被灯光染成了红橙蓝绿的不同颜色。
时常分神去猜,和孟宴礼坐在一起的女人,是什么身份。
一群人哄堂大笑。
黄栌就是在一排进口白兰地的酒瓶缝隙里,看到孟宴礼的身影的。
这种问题,换上仲皓凯或者陈聆这种游戏老手,肯定就说爸爸妈妈或是偶像,怎么都可能糊弄过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