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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栌站在光线里揉了揉眼睛，看清客厅挂钟上的时间，已经快要夜里3点钟：“没有，我做梦醒的，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好像上大学之后，她很少成功过，也很少听见有人肯定自己。

    “小琼，你爱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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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看到的是仲皓凯的名字，然后又向下两行，“黄栌”，她的名字工工整整，位列其中。

    “抱歉，从来没有。”

    黄茂康家里过过几年苦日子，从小奉行节俭，袜子缝缝补补都还在穿。却可以在生意刚有起色时，为了黄栌的妈妈，买下这栋当时来说非常昂贵的房子。

    早晨的冷空气把她的皮肤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但她只盯着手机看。

    随后，他说：“是你足够努力，厚积薄发。和我的运气无关。”

    可他的婚姻，实在是失败透了。

    比赛是很多所国内外美术学院联合举办的，时差关系，国内的美院都还没公布，国外美院的校园官网上，已经可以看到名单了。

    黄茂康拉开冰箱门，看见蛋糕，愣了愣。

    黄栌鼻子发酸，换了个话题：“你在哪儿？”

    “行，知道了。”

    “小琼，黄栌怎么办？你也知道，我根本不会照顾孩子。黄栌是女孩，平时就喜欢粘着你，你要走，至少把女儿带走，女孩子和妈妈在一起才能更好地长大吧……”

    她爬起来洗漱，收拾好自己，发现静音的手机里有一大堆未读消息，还以为是出什么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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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茂康，我们离婚吧。我承认，当初嫁给你确实是利用了你。这几年我很感激你，但我们不是一路人。”

    同孟宴礼的电话里说起这件事时，黄栌几乎激动到尖叫。

    黄茂康在高强度工作后，吞咽着蛋糕，疲惫地回忆起那些和张琼的对话：

    黄茂康坐在深夜空无一人的厨房里，端着蛋糕，吃了一口。

    但她顾忌着爸爸昨晚回来得晚，怕吵醒他，把自己关在卧室的独立洗手间里，压低声音依然难掩兴奋：“孟宴礼，我通过初筛了！我居然能通过，天呐，一定是借到了你的好运气！”

    他从小就是个不怎么会和女生打交道的人，几乎不和女生说话，后来遇见了黄栌的妈妈，试着对她敞开心扉。

    “爸爸，保鲜层里有蛋糕。”

    孟宴礼先是笑着恭喜她。

    黄茂康把抽完的烟蒂暗灭在烟灰缸里，端着烟灰缸往厨房走，“你睡吧，我找点吃的垫垫肚子，饿了。”

    黄栌牛仔裤刚登上一只裤腿，听群语音听到这句话，裤子都顾不上穿了，单腿蹦着从床上捞起手机，直接进了同学截图的入选作品名单。

    有同学在群里说，交流赛初筛入选作品的名单公布了。

    黄栌被闹钟叫醒，刚好早晨6点。

    点开群看，确实出大事了……

    不是那种小点心小蛋糕，是一个被吃掉三分之一的、很小的生日蛋糕。他想起昨天是11月12日，黄栌的生日。

    “啊，本来应该是12点多到帝都的，飞机延误，在机场等了两个小时。”

    奶油冰凉，不太甜。

    这个家他们住了十几年，记忆里，这个厨房从未热闹过。

    黄茂康搓搓脸，不忙工作的时候，他时常感到挫败。

    自己什么样自己知道，他从来不是一个浪漫的人。

    “对不起，我不能带她走。我还有我自己的路，我还要发展。”

    听见黄栌的声音，他才顿住脚步：“我把你吵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