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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栌放弃了，干脆直说：“我们聊天吧！”

    委婉的黄栌也不太会，直接问了：“孟宴礼，我觉得你不开心。”

    黄栌觉得他是想搬救兵，没好气地怼他：“他洗澡去了！”

    但这个时候，徐子漾打来电话，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孟宴礼接起电话，都不用放公放，黄栌就能听见徐子漾的大嗓门：“孟哥，你找我啊？我刚瞧见你给我发信息，是不是想我了？你要说想我，我马上就回帝都！还别说，你那房子住着挺舒服，小区外面那家卤煮我也喜欢，喂？孟哥，怎么不说话啊？喂？……”

    以此为开端，孟宴礼讲了他家和叶烨家里的友好关系。

    说完电话里的大概内容，孟宴礼笑着揉了黄栌的头发：“别皱眉，皱眉会变成我这样，眉心生纹，不好看。只是你问到了就和你说说，不是让你跟着一起担心的。”

    “孟阿姨她，还是对你弟弟和叶烨的感情抱有希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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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不难想象，两家在国外生活的同胞，又缘分相投，在一起会多么欢乐。

    “当然。”孟宴礼浅笑着，但眉宇间也还是稍显疲惫。

    说谎又不是她擅长的，只能磕磕巴巴地表达着：“我、我现在其实，我其实吹头发，就是刚才吹头发时，不是很困，已、已经……”

    可孟宴礼说，他妈妈在听说叶烨的婚讯后，表现出一种无法抑制的难过遗憾和崩溃痛苦。

    “那进来吧。”孟宴礼说。

    可她不想让孟宴礼一个人，至少现在不行。

    “抱歉，稍微遇到一点小事，不是因为你……”

    她也知道，孟宴礼从来不说关于他自己的事情。

    她自己有什么事，不太主动和朋友们分享；反之，朋友们有什么事，她也只是默默陪着，不怎么擅长询问和安慰。

    他捏了捏眉心，从外面搬了把椅子过来，和坐在床上的黄栌面对面：“我爸妈那边，听说叶烨的婚讯了……”

    结果徐子漾完全不搭茬，就像没听见似的，张口就问：“孟哥呢？”

    “哦。”

    明白叶烨该寻找新的幸福，明白他们都该为叶烨能走出过去的阴霾、开始新的生活而感到高兴。

    可她都已经看到他不开心了，真的不闻不问吗？女朋友在这个时候应该做些什么呢？

    总怕问得多了，会触及到人家不喜欢提及的，变成刺探。

    她在电话这边苦口婆心说了半天，感觉自己比杨姨还操心。

    就像他此刻，无法坦然告诉黄栌，孟政一就是去世了这一事实。

    孟宴礼摇头。

    黄栌其实不是一个特别主动的姑娘，性格上又过于谨慎。

    两家在孟政一和叶烨热恋时，一度变得更加亲密。有那么几个重要节日，都是两家人凑在一起庆祝度过的。

    顿了顿，她小心翼翼地问，“或许，你愿意和我聊聊吗？”

    “不困！”

    手机放在床单上，开着扬声器。

    孟宴礼懒得理他，直接把电话递给了黄栌：“你和他说吧，我去洗个澡。”

    “不困了？”

    但也许，这就是人类自私和脆弱的一面吧。

    黄栌以为，孟宴礼会顺便说一说他弟弟的病。

    黄栌瞪大眼睛：“当然不是因为我！我是多么好的女朋友，我怎么会让你不开心呢！”

    酝酿了一下措辞，黄栌对徐子漾开始了控诉，说程桑子找他都找到自己这边来了，如果不打算继续这段感情好歹要和人家说清楚的……

    这样思忖着，黄栌走进孟宴礼的卧室。

    孟宴礼知道，理智上，他妈妈是明白的。

    他的卧室很整洁，深灰色的床单上一点褶皱都没有，她无意识环视四周，没看到其他可以坐着的地方，没多想，坐在了孟宴礼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