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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黄栌做了一个梦。

    孟宴礼也没提醒她，只是默默陪在她身边，为了给她分散注意力，还讲了讲叶烨的婚礼。

    黄栌点头，握紧他的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这么大的事情，不是说过去就能过去的，她只不过不想表现出来而已。

    看样子，他正在皱眉思考，要不要再去拿一个购物筐。

    黄栌“哼”了一声，显然还记着上次的仇：“哦，是他啊。”

    她听见他说：“别怕，我在呢。”

    黄栌从梦中惊醒，下意识攥紧了拳头。那是她在紧张或者害怕时，会有的习惯性动作。

    “孟宴礼，这个星座适配上说，咱俩不合适。”

    “叮咚”，妈妈从烤箱里端出一盘刚烤好的蝴蝶酥，转过身，笑着和她：“让我们来尝尝蝴蝶酥吧，用你爸爸做的，一定好吃。”

    没有握空，有人回握住了她。

    “徐子漾不就是？”

    说他是巨蟹座，她是天蝎座，两个星座匹配度才百分之十。

    “没问题。”

    他知道，哪怕黄栌表面上看着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坐在沙发上又聊天又吃零食，她也还是难过的。

    梦里妈妈寄了围裙，站在他们家的厨房里。

    孟宴礼无奈：“我也上过大学。”

    “国外大学也有这样的美食街吗？”

    月光落在他的脸上，眼皮多了两道疲惫困倦的褶皱，他温声问她：“做噩梦了？”

    更诡异的是，厨房桌上放着一些面粉，而面粉堆里埋着的，居然是爸爸的衣服，还有他那只戴了很多年的金表。

    四个满满的购物袋堆在沙发旁，茶几上摊开各种零食。

    “……天气预报是说明天要世界末日吗？”

    孟宴礼一直拉着她的手，被她一握，又听见她的叫声，才从睡意中逐渐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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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黄栌从来没见过妈妈做饭的样子，即便在梦里，她仍觉得这一幕太过诡异。

    “大学期间回国，和朋友一起来过。”

    他在小区外的便利店里买了一堆零食，既然吃东西能让她稍微开心些，哪怕只是稍微开心那么0.00001秒，他也觉得，搬空便利店都值。

    黄栌抱着沙发靠垫，把手机举给孟宴礼看。

    她是有这个毛病，心理压力大或者遇见什么事时，容易做噩梦。

    晚上，孟宴礼把黄栌带回了自己家。

    “那，只喜欢天蝎的巨蟹座，可以把你手边的蝴蝶酥递给我吗？我想吃蝴蝶酥，要椰蓉味道的那盒。”

    黄栌盘腿坐在沙发上，穿着的依然是孟宴礼的男式家居服，她洗过澡了，头发散开，正在拿手机看什么东西。

    “不要！！！”

    “怎么不合适？”

    孟宴礼所答非所问，从货架上拿起一袋椰奶味的蛋卷：“这个，喜欢么？”

    静谧月色中，黄栌睁开眼睛，看清了那人的轮廓，是孟宴礼。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客厅里那把硬邦邦的椅子搬了过来，就坐在她床边，似乎已经这样睡了挺久了。

    “那可能我这个巨蟹比较特别吧，只喜欢天蝎。”孟宴礼对这些不以为意。

    “你有我们学校的朋友？”

    黄栌侧过身，拉着他的手，在深夜中哑着嗓子和他说话：“孟宴礼，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夜里11点多，黄栌迟迟没有要去睡觉的意思。

    所以站在货架前的黄栌，只是纠结了一下软糖要什么味道的，扭头时发现，孟宴礼拎着的购物筐，已经满得要溢出来了。